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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1 / 5)

有了名,就能越老越值钱,老眼昏花了,随便怎么写都有人买账,这样的投资真是一本万利。朋友们都说我不是做MBA的料,但不做MBA不等于不自己找投资项目,我非但要写,还要写出名。早期真这么想。

最初的写作是娱情是玩闹,回头看看第一本散文集,简直就是文学化的日记。但这本散文集固化了那一段金子般的快乐时光,我想,将永远是我最爱的一本。写作与生活一样,很快就进入五味杂陈期。写过散文写过诗,自然而然写起了小说。很快就写了一部失败的长篇。这失败既以出版与否为标准,更以自己的良心为标准。那部各个角度都很幼稚的长篇激发了我创作的热情,因为我不是一个善于接纳失败的人。散文与诗歌写作的一气呵成,恒在的快乐消失了;小说写作常常会滞顿,彷徨,痛苦。不仅仅因为所写的故事,也因为写作过程本身。

生活在遭遇写作之前几乎是一帆风顺的,但写作,还要写出名,还是在美国用中文写,我终于自己找了堵铁墙,一头撞上去。撞痛了,咬着牙不肯认痛。

常常想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当作家,而不是想怎样去写作。总觉得评估出自己比较适合当作家,那么保险系数就比较大。我本质上是很患得患失的人。都说我很小资,我想小资可能都会患得患失吧。大资就不需要患失,无资就无所谓患得,只有小资,有一点,不多,想要更多,又怕守不住已有的,所以患得,亦患失。

花了很多精力去分析,我觉得大约有两类人能当作家,当好作家。一类是经历极多的,一类是才能极好的。这世上没有任何一项职业或爱好是可以只靠才能的。再别说,才能跟美貌一样富有魅惑,局内局外的人都往往被误导。才能最公正的评判还是历史的坐标,但我短暂的一生恐怕无法得知答案,也没有必要寻求这一答案。

更多的人,包括有才能的作家,到最后都在比经历,无论是真实的经历,或是内心的。我这种所谓七十年代生的人谈不上什么经历,可以有的那点经历,比如赶着新千禧年的烟花一同绽放,随着中国向现代化国际化的转型,又错了位。当年出国只怕太晚,现在又觉得是不是太早。青春最宝贵的十年,都为美国辛苦打拼掉了,换来了文凭,绿卡,中产阶级的生活,但好像还缺点什么。

我很内疚自己贪得无厌。我深知自己拥有的太多,付出的太少,这种透支总让人心慌。我想,搞不好写作就是上帝给我的机会,让写作的磨难平衡我透支的幸福吧。

有一天玩罢回家,说着完全不相关的事,他忽然说:“如果哪一天我忽然死了,你就能成好作家了。”那一阵我发现了凯特萧邦,她是三十六岁那年先生突然病逝,一位幸福的维多利亚时期的家庭妇女就转行成了作家。我差点落了泪,那我情愿不要当作家,我情愿写作路上的磨难无休无止。

是的,我想过停笔。喻丽清说当作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不得不写;我总无法相信自己属于那种不得不写的人。从小到大,我都是爱好太多的人,在朋友的戏称里,我是典型的三脚猫,什么都会玩一点,什么都不专精。像我这么贪念人生的好,又如此幸运地得到了这么多,写作,很可能只是生活中的又一道花边。我或许没有资格成为好作家。

或许也是天意,在我最可能停笔之际,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虽然写了十年, 2006年是我在美国的第十年,我在那个春天写下的长篇散文《美丽的抉择》是我的起点,心灵上的,写作上的。

我想只有在美国,我终于得到了一切,也失去了一切,放弃了一切。我在美国体会的是终极的孤独,我的陪伴只有比生命更贵重的,无法割舍的爱。甚至未必仅仅针对一人一物,而仅仅是,爱。这一份感悟是我留在中国永远不能体会的。

在美国,我终于明白什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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