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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4 / 5)

出来。

我手忙脚乱的扔了手里的茶碗,摸出手帕给他堵着嘴,血涌的很快,没多久就沾满了整条手帕,我吸了口气跳起来说:“我去找人叫太医。”

他抓住我的手腕,抬头有些艰难的轻轻摇了摇头:“不要……惊动他人……”

我点点头,想起来他是郦铭觞的弟子,除了郦铭觞,太医院的太医只怕还没人比他的医术高。可是,不用再叫太医,是因为叫了也没用吗?

我扶住他的身子,摸出另一条手帕换下那条沾血的手帕,幸好这时咯血也渐渐止了,萧焕靠在我肩上闭目调息了一会儿,开口说:“苍苍,就扶我在这里休息一下。”

我点了点头,把软榻上的桌子移开,将几个扶手枕堆起来,然后拔下萧焕发髻上的簪子,把他头上的玉冠取下来,扶他在枕头上靠好。

窗子上本来就有厚厚的丝绒窗帘,我把它放了下来,转身出去叫冯五福送一床被子和一盆热水过来。

冯五福看到我衣襟上溅到的血,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脸色白了白,点头叫人准备东西去了。

我等热水和棉被送来,就把其他人都挡在门外,把东西接过来回去。

帮萧焕擦拭净了手上和嘴边的血迹,替他掖好了被子,我忍不住握住他的手靠在榻边:“萧大哥,你告诉我,你还有多少时间,是不是……是不是连新年都熬不到……告诉我吧。”

他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笑了笑说:“苍苍,昨天晚上你说要送我寿礼,我还很想看看你会送我什么呢。不要再胡思乱想了,郦兄不是也说过,寒毒经常会牵动血气吐血的,不要紧的,不用担心。”

我把脸埋在他手心里点了点头,这个现在还热着的手,有一天一定会凉吧,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想起来真是遥远。我曾经还以为,一辈子也就是那么一弹指间的事,就那么和一个人,平平淡淡,几十年也就过去了。现在连明年的事情都远的让我不敢考虑,太后说的对,总有一天,你会想起那些年少轻狂时犯下的错,会想起那些再也不会回来的人,只是我也许不用等到上了岁数,就会一无所有的来缅怀那些曾经幸福的日子。可是我不要像太后那样一辈子待在这个牢笼一样紫禁城里,如果萧焕不在了,我忍住心酸,继续想下去:如果萧焕不在了,我一定要从这里出去,外面的天地还广阔的很,我甚至可以搭船出海,真正去西洋那些国家看一看,有意思的事情还多的是,不是吗?

“不要哭,”萧焕轻咳了两声说,他艰难的支着肩膀,轻拍着我的背安慰:“真的不要紧,不要哭,苍苍。”

我这才发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俯在榻上失声哭了出来,我坐起来紧紧抱住他的身子:“萧大哥,不只明年,后年大后年,我年年送礼物给你,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他沉默着,我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睛:“我说着玩儿的,哪儿有人能永远待在一起,连茅房都不要去了吗?只是现在,”我顿了顿:“让我多抱你一会儿吧,一会儿就好了。”

萧焕终于睡下,我有些疲惫的关上暖阁的门退出来,冯五福满头大汗的等在门口,看到我出来就急着压低了声音问:“怎么样了?”

“睡了。”我回答,想了想拉住他问:“你跟我说,万岁爷往日常常会吐血吗?”

冯五福跺了跺脚说:“一次两次就吓死人了,哪里敢常常?万岁爷小时候是会间或吐血,可年龄渐长之后就好多了,爷这几年身子一直很好,谁知道这半年又连连……”一边说一边不住的顿足,又不敢弄出了大声响惊动萧焕,只好在哪里摇头低叹。

嘴上总说没事没事,原来还是骗我的。我想交待冯五福让他这几天把云游在外的郦铭觞找回来,又想大概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找到这位神龙不见首尾的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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