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下班的点你找不到人着急。他打了一针就醒了,同事们想请假留下照顾他,他说什么也不肯,不但赶我们出去,还非要出院,要不你过来看看,他或许听你的。”
姜侨安到底没有说出那句“我已经搬了出来,不再和他住一起”,放下电话,原本的好心情立刻差到了谷底。
同是只身一人在远离家乡的异地,没有人比她更明白穆因此时多么需要人照顾,姜侨安还记得刚回来时的那段黯然的日子,时墨驰的冷嘲热讽、妈妈的避而不见、同事恶意排挤,如果不是有穆因在一旁安慰照顾,她的情绪大概会沮丧到崩溃。
正是因为太清楚没有人天生应该无偿地待自己好,她才最怕亏欠于人,旁人优待她一分,她总得想法子还三分才能觉得安心。
穆因大概是她这辈子唯一亏欠的人。
只是对方是他,大概还是亏欠下去的好,她越是在这种时候巴巴的跑去照顾,对他来说就越是种莫大的残忍,更何况还有时墨驰,她不愿意让时墨驰误会,更不愿意让他不开心。
周颖柔常说她可怕,小小年纪就冷静得吓人,似乎从不冲动,任何时候都能镇定地分析出利弊,姜侨安想,也许周颖柔是对的,换作了感性的穆嫣或周婉悦,大概会第一时间愧疚到流眼泪,想也不想地就奔去照顾,怎么会像她这样沉得住气地计算去与不去哪一种对穆因来说更好更合适。
她这辈子唯一一次不计后果的冲动便是头脑一热地同时墨驰和好,而穆因,她实在是没有能力再顾及。
姜侨安狠下心地当作并不知情,正要出门采购家装饰品,穆因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接了。
“打电话给你了?我以为只有女人爱大惊小怪、夸大其辞,原来男人也一样,哪有那么离谱,你千万千万别来医院,我正要回家呢,我这么多年没打过针,特别有效,已经全好了。”
她顿了一下才说:“我没要去,正准备出去选花瓶和油画。”
穆因那边突然没了声儿,隔了三秒才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就是怕你扑个空,那就好,你忙吧,我这就去办出院手续,以后再聊。”
她晚挂了一秒,所以听到了护士在一旁说:“出什么院呀,你今天还有两针没打呢!”
放下电话,姜侨安才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泪痕,什么叫自责不已,什么叫悔不当初,如果穆嫣一走她就搬出去,哪里会有如今伤害。
于她来说,穆因就是溺水时的一根浮木,依赖着他的温暖,她才得以上岸,可惜他却被她拖累到沉了底。
缘分的确值得感叹,如果当年周婉悦没多说那句“这是我妹妹”,他们也许可以成为一对,他不会再次沦为旁人爱恨纠葛里的背景,她也会拥有一个相对温存的少年时代。还有时墨驰,时墨驰更不会倒霉地被她遇到被她利用,等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整整四年。
只可惜还有一个烂俗的句子叫“没有如果”,所以这世上的圆满才没有那么许多。
她终于没有了去挑花瓶油画的兴致,空坐了一会儿,仍是决定去看望穆因。
☆、25更新
碍着外人在;李易江不好冲穆嫣发脾气,见她不动,就自己走过去递给她,相对温和地说:“先吃了早餐再吃零食。”
想到他将自己的钥匙给了苏子曼,穆嫣的胸中像是堵了块石头;自然没有胃口;接也不接;直接站起来就往衣帽间走:“我已经饱了;你拿给苏姐姐吃吧。”
关门的声音稍稍有些大;苏子曼怔了一下才小声问:“易江对不起;我不知道穆嫣妹妹在,这样冒然过来是不是惹她生气了?”
李易江见苏子曼脸上微微有些尴尬的神情,笑了笑:“她从小被我惯坏了;说翻脸就翻脸,大概是不满意我说她吃零食,不是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