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怎么想,新编第十七师的官兵用了三天时间,当真把这家株式会社里外搬了个干净。窗户门板都没剩下,等到将这栋建筑交给大连市政府时,接手的官员看着四面漏风,连扇窗户都没有的房子,足足愣了五分钟。
不是说搬东西吗?这和拆房子有区别吗?
这些大兵在入伍之前都是干什么行当的?
经过清点,从南满铁道株式会社一共获得了价值三百万大洋的财物,比起初期资本两亿日元,这点钱实在是少得可怜,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南满铁路,安奉铁路,如今连鸭绿江上的铁路桥都被北六省军队抢走,这家依靠铁路盈利的株式会社怎么可能同历史上一样富得流油?再加上从去年开始,就不断有日本企业从这家会社撤出资本,大本营也陆续将资金抽调回国,能有三百万大洋入手也算是不错了。至少能弥补一部分这次北六省和日本俄国两线开打的军费。
说起军费,北六省财政局长兼北六省官银号总办任午初当真是个能人,几千万的军费,一点不见他为难。楼大总统都想把他调到联合政府财政部,结果对上儿子那张冷脸,话到底是没能说出口。
最终日本公使的抗议被打了回票,占领朝鲜新义州的北六省第三师没有继续向平壤进军,也没有退出朝鲜的样子。这让朝鲜总督寺内正毅时刻绷紧了神经,朝鲜境内的情报人员也全部将注意力放到华夏人的身上,以至于没有发现,被软禁的朝鲜国王李熙开始动作频频。
九月初,楼逍和李谨言启程返回关北。
两人来京时,京城里的人都没得到消息,离开时,不少人都到车站来送行。
站台上,楼大总统满脸笑容的拍了拍楼少帅的肩膀,楼少帅立正敬礼,镁光灯顿时响成一片,李谨言还是不怎么习惯这种场面,本以为没他什么事,不想楼大总统突然转向他,开口说道:“好孩子,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
顿时,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李谨言身上,有知道他身份的,也有不知道的,谁让李谨言比楼少帅更加深居简出,唯一登在报纸上的几张照片也是在车站中拍的,还没拍到正面,加上现在的照相技术和印刷技术,真人和报纸上的照片摆在一起也未必能被认出来。
世人皆知楼逍娶了李三少,李三少是个不折不扣的金娃娃,钱耙子,可李三少到底长什么样却极少人知道。
如今楼大总统当着众人的面明李谨言的身份,许多之前没见过李谨言的人这才恍然大悟,他们还说这个没有军衔的年轻人是谁,原来就是大名鼎鼎的李三少,楼少帅的正室夫人。
镁光灯再度响成一片,李谨言脸上的笑有些发僵,楼逍却在这时单手搭上他的肩膀,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放松。”
这种情况,他怎么放松?
李谨言的表情更僵了,随即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就算隔着白烟,他也没错漏那些记者脸上的表情和眼中的亮光。
等到上了火车,李谨言终于憋不住了,他相信,过了今天他想不出名也难。
“少帅,你在想什么?”
楼逍坐在李谨言的对面,单手搭在桌沿,挑起一边的眉毛,“让世人知道,你是我妻子,我是你男人,仅此而已。”
李谨言:“……”
难道说,普通人和天才的思考回路,想问题的方式,永远都是两条平行线吗?
专列抵达关北火车站,乘车回到大帅府,楼夫人正在客厅里和二夫人说话,楼二少自己坐在沙发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