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铭突然不寒而栗,问题就出在这里了!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几乎人人都知道戴缙与自己勾搭上了。。。。。。
却说在当初,知道天子摆乌龙的人大概只有方应物本人、锦衣卫的万通、西厂汪直和东厂尚铭,但大家都是精明人,谁也不愿意去点破此事。方应物当初只让天子去问尚铭,尚铭迫于无奈才交待了真相。
如今天子猛然在戴缙的密疏中看到旧事重提,这说明有人把自己这件丑事传出去了!
对于生性内向而且要脸面的天子而言。这是非常令他恼羞成怒的!一是恼怒有人揭他的丑,脸面上有点挂不住;二是恼怒竟然有人随便泄漏自己的秘事,自己还有没有秘密了?!
在天子心目中,未必知道万通、汪直等人清不清楚自己摆乌龙的事情。但肯定知道尚铭是清楚的。
而且天子很明白,戴缙与尚铭走得很近,那么戴缙还能从哪里知道当初自己摆了乌龙。并导致方应物借势自抬身价?
总不能是方应物自己蠢到对别人说,在当初其实他并没有干过进谏的事情。下诏狱只是一场误会罢?真要说破了,那方应物还要不要名声了?
不过所幸只是一封密疏。还没有扩散开来。。。。。。天子还有机会保住自己的颜面。
想通了前因后果,尚铭忍不住又要狂暴起来,万万没想到自己牢固的基业却栽倒在这么一件小事上!陛下以为他尚铭嘴巴不牢靠,随便传闲话!
方应物当初叫天子来问自己天子摆乌龙的事情,还以为只是方应物逃避责任的随口一提。却没想到潜伏了这么久之后,在这里形成了陷阱把自己坑害了!
难怪方应物一来就莫名其妙的说起“泄露禁中语”故事,原来是这个含意!哪个天子会喜欢自己的乌龙事被到处传?
尚铭打起精神,对覃昌辩解道:“我是冤枉的。”
覃昌叹口气道:“你就算是被人陷害了,就算是无辜之人,但这时候又有什么用?”
尚铭无言,没错,这个时候又有什么用?对已经先入为主的陛下还能怎么辩解?说得越多,错的越多,若一不小心将事情闹开后,陛下只会更加恼怒!
覃昌再次评论道:“近来弹劾你的奏疏那么多,皇爷本来就有些厌烦你不务正业、无事生非,不过并没有换掉你的念头。但又看到戴中丞的密疏,让皇爷彻底恼了。”
尚铭听到这句,突然想哭。自己刚才对答的时候,答话看似考究严谨,但从立意出现了偏差!如果换成自己先带着立场听到这些回答后,又该怎么想?
肯定只会觉得他尚铭办事能力太差,动辄惹得满城风雨还不占理,关键是完全没本事自己收拾残局,又是个不靠谱的大嘴巴!比如说,连交结李孜省这种秘密都守不住!
这样百无一用的人还留在京城作甚?结果就是,他尚铭要被打发到南京充当种菜小兵了。。。。。。
万念俱灰的尚铭忍不住仰天狂笑,笑的眼泪都止不住了,真真是八十老娘倒绷孩儿,他绝对想不到自己没有输给汪直这样的强手,却在方应物身上栽了一个大跟头,不可能再站起来的大跟头!
大意了,实在太大意了,他自恃垄断了宫外对天子的话语权,面对方应物这种外臣是立于不败之地的。
他没料到,方应物竟然明着大张旗鼓弹劾自己,甚至连取消东厂机构的哗众取宠奏疏都写出来了,造成声势之后,暗地里却另辟蹊径阴了自己一次,起到了四两拨千斤的奇效!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阴得让自己无话可说!而且用屁股想想也知道,戴缙这个投机客为了自保,绝对又投机回去了,所以才有那封明着弹劾方应物,实际上却是阴死自己的奏疏!当初就不该收容此人的投效!
“莫须有!莫须有!天日昭昭,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