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不惜!五殿下,您知道么?雷枭这一生敬重的是皇上,但敬佩的是将军。雷枭跟随将军多年,他的一言一行雷枭都看在眼里,每次看到将军为了兄弟们受伤都会有所震动。对战的时候将军总是冲在最前面,他严厉的时候近乎残酷,但晚上他经常会半夜里进入兄弟们的营帐为睡相不好的兄弟掖被子,好吃的好喝的总是与兄弟们一同分享,他不仅仅是我们的将军,更是我们的长辈,他教会我们很多做人的道理,为军者的道理。负家军中的每一位兄弟都是与将军同生共死过,我们离不开将军,将军也离不开我们,每每一想到曾经与将军浴血奋战的场景都会不由得血液涌动,心中更是难以抑制的激昂。但此时将军却独自离去,负家军没有了将军会怎样?雷枭庆幸的是,还有先生!负家军的兄弟们现在很信任先生,或许是将对将军的感情都转嫁到了先生身上。将军的离去让我有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我相信兄弟们都是同样,这里,这里很痛,很空……,“说着,雷枭握紧右拳一下又一下重重的捶着胸口。
雪入尘怔怔的望着眼前强忍悲痛的男子,伸手握住了那只不停捶打胸膛的手,用力抱住了雷枭,低低的开口,“想哭就哭罢……。”他怎么忘了身边这个男人也是人,也是负家军的一员,他有血有肉,也会痛,这三日来他一直忙着军中事物一直压制着悲痛,或许他不允许自己悲痛,除了他之外,他是这个军队的领军者,他不允许自己软弱。但忍耐总有极致,也该给他发泄的空间。
雷枭震住,用力揽住了雪入尘的颈项,眼泪一滴滴的落下。
肩膀上传来灼热的濡湿感,即便隔着衣物,雪入尘默默地感受着,心中无法不震动。负家军,这三个字原来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直至今日他才知道这三个字背后的含义…
负清风用完了晚膳便躺到了吊床上,她逼迫自己休息,闭上眼睛眼前却是曾经的一幕幕画面,她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心还酸痛着,最终她忍不住起身走出营帐。夜色降临,此刻的军营安谧冰冷,远远望去她看到了守护棺木的侍卫在焚香祭拜。
深吸一口气,她逼迫自己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她不能继续沉浸在悲伤之中。无意识的便走出了军营很远的地方,到了一处小河边停了下来,夜色无边,河水盈盈流动的声音传来,负清风缓缓坐在了河畔,双手撑着下颚静静的凝视着夜色下闪着徵徵银光的水流。
在仙霞关时,任逍遥便说北方将星有凶兆,而他们以为只是那次而已,是他们大意了。若是她不曾离开冰城,若是她随军而来,爹也许就可以避过一劫,他也许就不会死,她是不是做错了?她不该任性的丢下他们独自离开,若是她能早一点赶到蝶城也许还能来得及救�…
“负清风?“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男声,打断了负清风思绪。
负清风闻声一怔,蓦地回过神来,回首望去,只看到夜色里一抹隐隐的身影,似曾相识,但方才那声音她认得,是顾流烟!“你怎么会在这儿?”他们各为其主,她知错不在他,可一想到爹的死,她就是对他的态度好不起来
“我……,””那冰冷的语气,让顾流烟心中一窒,“我特地来找你。”这三日他每日都寻机会来一趟,但每日来她都跪在棺前,直至今日傍晚来他恰巧看到她回营帐,这才等到了现在,寻到了机会见她。
“找我?我并不知顾军师能又何事找我?“负清风语气漠然而疏离。她并不如此对他,但她此时已经无法左右自己的言行。
顾军师?她之前从未如此称呼过他!她是在提醒他他是焰国军师,与她是敌非发么?他早已料到她会如此,即便她再像仙终究是人,他可以理解。”我只是来送一样东西,送完我便走。”语毕,他走过去,伸手将一个锦囊递了过去,“这是负将军在临死前托我亲手交给你,我没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