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歪瓜裂枣的前程
他瞥了张会一眼;道:“咱家又不出宫去;哪里见过那两个小崽子?不过是见殿下心里憋着火;趁着便利撒撒火也好;总不能让殿下憋着气过生辰……
再过几日;就是太子千秋。
不过这样的借口;也太扯了;与张会应付同僚的大同小异。
张会闻言;苦笑道:“公公可是坑苦我;听说寿宁侯早朝上了折子;现下又进宫来了;定是追究此事;这可怎生好?”
中年内官似笑非笑道:“就算我不说;二郎君遇到寿宁侯姻亲;就能忍住不动手?听说贵府二爷如今可是寿宁侯府座上宾……”
张会神色凝注;一时说不出话来。
中年内官甩了甩手中拂尘;转身离去。
张会看着这内官背影;若有所思。
能做到东宫大伴;消息灵通些也不稀奇。关注东宫正主还罢;连他这个侍卫小卒子也这般留心?自家二叔勾搭上寿宁侯才是最近的事;并不为人所知;这内官倒是知晓的清清楚楚;平素里看着再老实忠厚;这份心机也不容小觑。
前日打人时候爽快;可今日寿宁侯进宫;会如何追究此事?
张会不过十五、六岁少年;前日耍小聪明;因听了这内官一句话对孙家兄弟就下了狠手;现下倒是有些后怕起来;不由眺望乾清宫方向。
乾清宫;东暖阁。
弘治盘腿坐在炕上;看着手上折子;哭笑不得。
地上圆凳上;坐着一人。三十来岁年纪;眉眼清俊;并未穿补服;只穿着常服。
弘治摇了摇头;随手将折子撂在一边;道:“大郎;寿哥是胡闹了些;可事出有因;不过小孩子把戏;你同他计较作甚?还是你要为那两个内堂侄出头;怪罪起寿哥来?”后边一句;却是神色带了郑重。
要是那样的话;别说寿哥会如何反应;他都要恼了。难道外甥还比过不内堂侄?还是张氏兄弟没有将寿哥当外甥待?
这般质问;已经不是说笑;张鹤龄哪里还坐得住;连忙站起身来。
不管在外头多么跋扈;张鹤龄心里都记得清楚;自家靠山是哪个?孙家人沾的真是他张鹤龄的光么?归根结底沾的也是皇家的光罢了。
寿哥虽是他的外甥不假;却也是储君;天下第二尊贵的人。别说只是带人打了孙家兄弟一顿;就算直接将孙家兄弟打杀;也轮不到寿宁侯府来问罪。
“姐夫;我虽因前日之事上的折子;可也不算为了前日的事……孙家那两个小子不懂事;欺负了殿下的小朋友;挨打也不冤枉。只是那孙会不过比寿哥大一岁;如今却是被生生打断了腿……殿下打小最是仁义;就算为了小伙伴出气;也定不是有意如此。可外人不知;说不得就要累了殿下名声……听说当日殿下随从侍卫;当街纵马;气焰亦十分嚣张……他们多是勋爵后裔、武家子弟;难免带了骄娇之气”。我原还奇怪作甚殿下这两年越来越爱武事;对读书越来越不耐烦;直到这回;我才明白过来;不过是‘近朱者赤、近墨则黑;。有这些勋贵侍卫在身边;耳热目染;殿下难免被其影响……”说到后来;张鹤龄脸上已经带了担忧。
这些年弹劾张家兄弟的折子;一直不断;可弘治向来是护着张家兄弟。
弘治虽生在天下最富贵之地;却非嫡非长;且父母缘薄。即便后来被册封为太子;也因万贵妃淫威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战战兢兢了十几年。
因太子身份;与兄弟姊妹之间早早有了君臣之别;又隔了一层。
张皇后并非倾世之资;弘治却像民间夫妇一般不二色;除了身体孱弱的缘故之外;也是不愿内廷再起硝烟;乌烟瘴气。
昌国公壮年病故;张鹤龄、张延龄两个不过十几岁;张皇后长姐当母;对两个兄弟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