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记前嫌,忘掉过去的恩恩怨怨才是正理。”
胡希能听着虽然不顺耳,但是件件是实情,句句是正理,他无力反驳,装着没听见的样子,一点一点的往嘴里拨拉着饭。
赵桂芹误认为他听到心里去了,继续劝着说:“退一步讲,就按你说的那样,他六亲不认,谁的面子也不给也不要紧,只要以后咱改邪归正,光给群众办好事,他也不敢骑着咱的脖子拉屎,再说还有兰香妹子管着他嘞!”
“净放你娘的狗屁!”他怒气冲冲地站起来,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骂道,“我什么时候干邪乎的了?叫你这么一说,我过去就没走过正道、办过正事,净干瞎包儿事,不用别人揭发检举,你都把我给出卖了。再你娘个X的胡咧咧,想找挨揍不用托人”。
胡希能骂着向外走去,“咣”的一声关上了门,震的门窗玻璃“哗啦、哗啦”地乱响。
赵桂芹嘟噜着说:“唉,真是好心不得好报,往他嘴里抹蜜,他咬你的手指头,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
“当、当、当”的敲门声和“汪、汪、汪”的狗叫声惊动了赵桂芹。她擦了擦手走出来没好气地冲着大黑狗说:“别叫了,烦死人。”随即缓了缓气问:“谁呀?”
“大婶子,是我,县委组织部的小郑。”
“噢!是郑秘书啊!”她说着“吱”的一声拉开了门,急忙变成笑脸说:“杨书记、葛县长、各位领导,快请、快请!”随后又冲着北屋喊道,“希能、希能,县里的领导们都来了,快出来迎接、迎接吧!”
怒气未消的胡希能正在屋里吸着闷烟,听到喊声又惊又喜又羞臊。立即灭掉手中的烟,快步走到洗脸盆架旁边想洗掉满脸的愁容,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县里的领导们已经走到了北屋的台阶上。
金临县县委书记杨万新,现年五十一岁,中等身材,体形粗大,大长脸,是由夏官镇党委书记提拔起来的。在夏官镇任书记时就和胡希能经济往来频繁,关系不错。在农业开发中,他俩相互配合造假帐,贪污挪用了国家下拨的几十万元的开发款。因偷工减料,弄虚作假,使农业开发工程基本上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而出乎人们意料的是,这个工程在原地委副书记章英玉的“斡旋”下,竞被评为全省样板工程,杨万新也一举成名。再加上借助“四个老头”之力,很快被提拔为县委副书记,前年又调整为书记,其中胡希能帮了不少的忙,因而粘成了“铁哥们儿”、“老伙计”。
杨万新今天亲自带着这么多重要官员,开着七、八辆豪华轿车来到胡希能的家,既是为他撑腰打气,也是尽“铁哥们儿”之情,还能让百姓知道县委、政府是支持胡希能的,其目的是想达到一箭三雕之效。
胡希能免强振作了一下精神,急忙拉开门弓着腰说:“诸位领导,请屋里坐。”随后从里屋中拿出一条《大中华》牌香烟,在每位领导面前放烟的同时说:“请抽烟,请抽烟,……。”
赵桂芹提来暖水壶,给每位领导自带的水怀中添着热水。
杨万新首先开了口:“希能,你也坐吧!”
“行。”他答应着坐在靠西墙的小沙发上。能说会道的他今天却哑巴了,像个没人疼得孩子,眼里含着泪,满脸挂着臊像,人瘦了一圈,精神头也差远了,本来不白的脸,再挂上臊像显的更黑了。
兔死狐悲,唇亡齿寒,杨万新心中也不是滋味。是啊!无论从哪个角度讲,作为一个“三级人大代表”、省部级劳动模范、党支部书记标兵,连主任都没有选上,的的确确是一个很丢面子、很不光彩的事。要是垮下去,对谁都不好,万一拔出萝卜带出泥,那就不是大闺女肿脸——难看的事了,而是皇上出殡——事大了。
他想到这里劝着说:“希能,我和其他几位领导今天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