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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大少爷立了功呢!她儿子昨晚回去。可跟她说了,大少爷这回立功怕是要授实职呢!这当了官在外行走办事,势必要有人侍候,她儿子说。杜总管说他机灵又识字,兴许能到大少爷身边当个小厮或长随呢!
斜睨了仍在嗑瓜子的婆子,她不禁为自家儿子的婚事和前途思量起来,要是她家小子也能有人家儿子那么走运就好了!
翠喜不知看门婆子相中她,想把她讨去给她儿子做媳妇,她拿着许夫人的来信来见赵文珠姐妹。
“翠喜姐姐坐。”赵文珠对她很客气,毕竟是在杜云启书房里侍候的人,她们住进来这么久,都见不到大表嫂,要不是翠喜时不时来照拂。她们的日子肯定更不好过。
大宅门里捧高踩低是正常不过的了!她们姐妹手头上不宽裕,与杜家是转折亲,但她们姑母这正经亲戚都少走动了,能期望人家待她们多亲热?更何况,那位大表嫂连婆家的姑祖母都懒走动。对长辈都尚且如此,能指望她待平辈多亲厚吗?
翠喜笑吟吟把信递给赵文珠,边又低声跟她说:“大少奶奶身子骨每况愈下,偏偏她那位奶娘还不时给她惹事,两位表姑娘的秋衣只怕她是没心思管。”
赵文珠闻言心头一紧,眼看这天儿是一天冷过一日,秋衣都没着落。更遑论冬裳了,原本以为从族里逃出来,有姑母在,诸事都将不愁,谁知姑母远在天边,她们寄人篱下。就是手边有钱也不好越过人家主母,径自往外采买布料裁衣。
翠喜偷瞥她一眼,垂下眼时,正好扫到门边的绣鞋,就这么大剌剌的站在门帘后方偷听屋里动静。府里的丫鬟不致这般胆大,大概只有赵二姑娘会这么做了。
说了几句家常,翠喜便起身告辞,临走,想了想靠在赵文珠耳边低语,“奴婢毕竟是在大少爷书房侍候,若表姑娘有什么急事,不妨去二少爷院子找许嬷嬷帮忙。”
“许嬷嬷?”赵文珠略羞赧的红了耳根。
“嗯,她跟我一样,是前头夫人从许家带过来的人,而且二少爷的院子离你们这里也不远,若有什么事,让丫鬟过去请她也近些。”
赵文珠感激的颌首,把她送走之后,赵丽珠就摔帘进屋来。
“这几天越来越冷了,咱们带来的衣服眼看着就都不能穿了,怎么办啊?”
“你没听翠喜方才说的,大表嫂身子不适呢!”
赵丽珠冷哼一声坐到她姐身边的花梨木雕如意云纹的交椅上,“她哪天身体好过啦?真是笑死人了!有那精神和个已经被放出去的婆子闲聊,却是没那个力气见咱们一面?”
女孩年纪尚小声尖语利,听得赵文珠急得用力一扯,“你浑说什么?”
“我又没说错,她能做为何不许我说她?”赵丽珠仰高了下巴,两只眼珠子闪闪发亮锐利刺人。
赵文珠垂眸避开妹妹质问的眼,“你当咱们还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娇娇女,由得你任性妄为,纵闯了祸,都有人擎天护着你?”
赵丽珠蛮不在乎的扬起嘴角,“不是还有姐姐在吗?将来,还有姐夫护着咱们呢!”
姐夫?
赵文珠嘴角微抖,手指头紧紧的攒住压裙的玉佩,她也想要有人可以倚靠,帮她撑着家挡着外头的风雨,护住她和妹妹,可是,什么时候才能觅到良人?谁会愿意娶她这样一个带着一个天真近乎无畏的妹妹的孤女?
赵文珠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而赵丽珠适才从侍候她们姐妹的丫鬟文晴那儿,打听到关于这位大表嫂的消息,她兴奋的急欲分享给姐姐,也不管她姐有没有在听她说话,兀自说得兴高采烈。
廊下文晴正在跟她三嫂说话,听到屋里赵丽珠编派大少奶奶的这些闲话,忍不住皱了眉头。
因为下大雨,倚红便取伞来接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