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那您骂也骂啦!总该让我娘见见二舅母和三舅母她们了,几位表嫂都还没见过我娘呢!还没拿见面礼哪!”
因来得急。丁筱湘几个便没回来,二房的新媳妇们听了范安阳这话都臊红了脸,二夫人见婆母和小姑哭得狠,请她们洗漱净面一番,再又回到老夫人房里来。
二舅没空回来。却遣了次子过来,要请范夫人在家里小住几日,范夫人自是千肯万肯的,范安阳跟着她在丁家住下,范安岳却不肯,“我还是得回去,大哥不在。我可是一家之主呢!而且从家里去书院比较近。”
范夫人素来疼宠他,他坚持,她便无二话,家里还有个杜云寻在,做主人的也不好全跑光,便应了他。
不过当晚却是留下来吃了顿团圆饭。才让丁修伟送他回家。
范安阳虽是随母在丁家住下,可是她在丁府有惯住的院子,便不与范夫人挤在老夫人院子里,范夫人陪着女儿去了住处,见花草扶疏。一应物什俱全且极为精致,看得出是有人精心布置的,只是这颜色和花色……不是她记忆中女儿喜欢的颜色及花样。
是女儿改变了喜好?还是帮她布置的人给什么,她就用什么?
若是前者还好,若是后者……范夫人一阵心疼,都是她,好好的想不开做什么,害得女儿寄人篱下,人家给什么就用。
范安阳看着她娘的泪眼,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娘啊!可不可以有话好好说,不要未语先凝噎,看得人心里直发慌啊!
她实在不太适应有个人动不动就泪眼汪汪看着你,还满眼充满着冀盼,虽然没有直接说出口,但范安阳大概猜得出来,她娘是盼着她开口说原谅,暗叹口气,老实说,这么一时半会儿,她还真说不出口。
理智上,她知道,范夫人不是故意生病,遗忘女儿,但情感上,她真的很难说原谅,毕竟原主前世的悲惨遭遇,就是源自于她亲娘把她忘得一乾二净,就算她是傻子,只要亲娘护着,那些姨娘敢伸手到她院子去欺上瞒下吗?敢张冠李戴的骗她,把她兄弟送去的东西全当成是姨娘们给的,哄着她拿库房里的好东西去谢姨娘们?
如果不是她穿越过来,又重生承载了原主前世的一些记忆,她也未必知道要防备着姨娘们给的丫鬟,得不到大哥的帮助,进而引起祖父的注意,将他们兄妹送到湖州来。
“这些花样都是我画的,让绣庄的绣娘做的,可好看?”清清喉咙,范安阳端出可爱小孩的笑容来现宝,她是小孩,她是小孩,她看不懂大人复杂的眼神,范安阳在心里拚命的给自己催眠,因心有旁骛,脸上的表情看来就有点憨,可爱小孩的笑容就走样了,卖萌小孩成了傻笑小孩……不过她自个儿没发现,屋里也没镜子能让她看清自个儿的表情。
倒是范夫人看着女儿傻笑现宝的模样,又心疼又好笑,又怕女儿发现,忙问:“你自个画的?怎么让绣庄的绣娘来绣?你没学绣花?”
范夫人忽然想起,女儿十一岁了,都学了些什么啊?习画,陶治性情,是件好事,但把习画当正经事来看,却把女子该学的女红、中馈等事排在后头可不成,就算真把女儿嫁去杜家,管不了杜府,自个儿的小家总是要管的吧?
想到杜云寻连自个儿都保护不了,阿昭要是嫁给他,连自家小院都管不了,小两口岂不只有被人欺负的份?
不成,不管是不是嫁杜云寻,都不能纵着阿昭,得拘着她,赶紧学些当家主母的本事才行。
当晚范夫人与母亲闲聊时,就说到了这件事。丁老夫人疑惑的问:“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家里是阿昭在主事?”
“阿昭?她怎么会?”范夫人惊呼,不能怪范夫人这么惊讶,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女儿还是出事前,整天缠着她撒娇要她陪着写字的小女孩,压根没想到出事至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