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有什麼？&rdo;晏航轉過頭。
&ldo;曲奇，蛋卷，&rdo;初一一樣樣拿出來，好幾個很漂亮的盒子，&ldo;鳳，鳳梨蘇……&rdo;
&ldo;鳳梨蘇我愛吃，&rdo;晏航說，&ldo;你有什麼喜歡吃的嗎？&rdo;
&ldo;不知道，我都沒，沒吃過，&rdo;初一說，&ldo;不過我不，不愛吃，甜食。&rdo;
&ldo;那把別的那些，&rdo;晏航小聲說，&ldo;給大叔。&rdo;
&ldo;嗯。&rdo;初一點了點頭。
大叔非常愉快地推辭著，說是不用，初一似乎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一直把袋子往大叔手裡遞，就說了兩個字：&ldo;拿著。&rdo;
晏航在一邊看著老想笑，最後初一去廁所搓毛巾的時候，大叔笑著說：&ldo;謝謝啊，小哥。&rdo;
&ldo;客氣什麼，我也吃不了那麼多。&rdo;晏航笑笑。
&ldo;你弟弟，&rdo;大叔說，&ldo;非常……耿直啊。&rdo;
&ldo;嗯？&rdo;晏航想了想剛才初一的樣子，沒忍住又笑了。
&ldo;好像我再推一下他就要生氣了，&rdo;大叔說，&ldo;明明平時看著挺和氣的一個小哥。&rdo;
&ldo;所以你就別推了，再推他說不定還要打人。&rdo;晏航說。
大叔笑著很誇張地拍了拍胸口，看到初一搓好毛巾出來，他伸手去接：&ldo;擦身是吧，我來吧。&rdo;
&ldo;我來，&rdo;初一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走到床邊了才想起來了似的笑了笑，&ldo;我試試。&rdo;
&ldo;那你試，&rdo;大叔說，&ldo;我去辦公室問問大夫，是不是今天可以拔胃管了，拔了就能吃點兒流食了。&rdo;
&ldo;好的。&rdo;初一點點頭。
晏航身上的傷換了藥，傷口附近那些被藥染出的顏色也淡了一些，擦傷也結了痂，看上去沒有之前那麼嚇人了。
初一做不到像大叔那麼利索，只能努力儘量讓自己的動作顯得不那麼笨拙。
抓著晏航的手給他擦胳膊的時候，晏航靠在床上哀嘆：&ldo;我好想洗澡啊……太難受了……&rdo;
&ldo;再忍兩，兩天。&rdo;初一說。
&ldo;你應該把我香水拿來，我噴點兒還能遮遮味兒。&rdo;晏航說。
&ldo;你身上沒，沒味兒，&rdo;初一說，&ldo;又不是夏，夏天。&rdo;
晏航嘆氣。
初一掀開被子，準備幫晏航擦擦腿，但抓著褲子的時候又有點兒猶豫，不知道是應該把褲腿兒擼上去擦，還是應該把褲子脫下來擦。
&ldo;穿內褲了，&rdo;晏航彎起一條腿，輕輕挺了一下，&ldo;脫了擦，我正好換條運動褲，這個沒彈性穿著難受。&rdo;
……這個動作。
初一沒看過什麼黃色小說，也沒看過黃色漫畫，更沒看過任何帶色的視頻，這一瞬間他腦子裡甚至沒能找到一個類似場景的情頭，但卻閃過了至少一百八十張噴血。gif。
各種噴，花式噴，鼻子噴嘴噴七竅噴。
他非常想就地跪下，給晏航磕幾個頭。
這種感覺並不好受，反覆地在極其不合適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