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姥病，病了？&rdo;初一問。
&ldo;嗯，住院呢，我還想著等我們全死了再給你托個夢告訴你。&rdo;老媽說。
初一輕輕嘆了口氣，這話聽著實在是熟悉得很。
&ldo;有事兒沒有，沒事兒掛了，&rdo;老媽說，&ldo;我可沒你跟你爸集體失蹤的那種本事，我在醫院待了一天累得很。&rdo;
&ldo;我姥嚴，嚴重嗎？&rdo;初一又問。
&ldo;不嚴重，且活呢，&rdo;老媽說，&ldo;要不給你她打個電話問問她什麼時候死你再回來。&rdo;
初一沒出聲。
老媽也沒再說話，直接掛掉了電話。
初一把手機頂在腦門兒上閉了閉眼睛，整個人都有些發悶。
&ldo;怎麼？&rdo;晏航問。
&ldo;我可能還，還是得回去。&rdo;初一皺著眉。
&ldo;你姥病得嚴重？&rdo;晏航靠了過來，手放到他後背上拍了拍。
&ldo;不，知道，我媽說話那，那樣，&rdo;初一嘆氣，&ldo;也問不，出來。&rdo;
晏航跟著也嘆了口氣，沒說話。
&ldo;我爺說，&rdo;初一胳膊肘撐著膝蓋，低著頭，&ldo;要有擔，擔當，不能跟我，我爸似的碰，上事兒就，就會跑。&rdo;
&ldo;那你怎麼想的，狗哥。&rdo;晏航看著他。
&ldo;狗哥要，回去看，看看。&rdo;初一轉過臉。
&ldo;行，&rdo;晏航沒說別的，拿出手機看了看日曆，&ldo;決定了就不猶豫了，我讓我同事幫你訂機票……&rdo;
&ldo;機，機，機……&rdo;初一有點兒著急。
&ldo;咯咯噠，&rdo;晏航看了他一眼，&ldo;放心吧，沒多少錢，他們能拿到折扣低的票，待一天夠嗎？&rdo;
&ldo;夠，&rdo;初一想了想，又一陣鬱悶，&ldo;中，中秋過，不成了。&rdo;
&ldo;誰說的，&rdo;晏航笑笑，&ldo;你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過，這幾天月亮都很圓。&rdo;
今天晚上的月亮其實就挺圓的了，還挺大的。
初一和晏航在陽台上坐著，看了挺長時間的月亮，還吃了兩個月餅。
初一拿了手機自拍，想把自己和月亮還有月餅一塊兒拍下來，拍了好半天都沒成功，他有些鬱悶，看著一直在旁邊樂的晏航：&ldo;有沒，有點兒同，情心啊。&rdo;
&ldo;沒有。&rdo;晏航笑著說。
&ldo;給你五，五塊錢，&rdo;初一說，&ldo;買一，分鐘同，同情心。&rdo;
&ldo;好。&rdo;晏航伸手。
初一在兜里摸了半天，只摸到了三塊錢，他嘆了口氣：&ldo;打個折？&rdo;
晏航拿走了他手裡的錢，坐到了他旁邊一手舉起手機，一手把月餅杵到了他臉旁邊：&ldo;讓你看看小天哥哥手有多穩。&rdo;
初一看著鏡頭裡的晏航。
晏航是個很上鏡的人，無論怎麼拍都很好看。
&ldo;你是要笑還是就這麼酷著。&rdo;晏航問。
&ldo;酷。&rdo;初一說。
&ldo;好，一二三。&rdo;晏航很快地數完，按了快門。
他倆一臉冷酷地定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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