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谢老将军不仅没有贪没军饷,反而将自己的薪俸拿出来贴补阵亡将士。贴就贴吧,还不说是自己的,让那些阵亡将士的家人以为是朝廷给的抚恤金,对朝廷,对皇上感恩戴德。
北凉地大物博,却是连年灾荒。谢大公子人傻钱多,北方抗旱,南方抗涝。打的不是谢家的名号,而是户部的。
这户部是谁的?是朝廷的!
朝廷是谁的?皇帝的,萧氏一族的。
出钱出力的是谢家,落下好名声的却是皇帝,这皇帝能跟谢家计较吗?谢家完了,他去哪儿找这么傻的一家人去。
手握兵权,是给北凉守国门,谢老将军从未拥兵自重。富甲天下,却把赚来的钱都用在了贴补百姓和财政上,等同于这谢家是在给皇帝挣钱。有便宜不占是蠢蛋,皇帝自认他没有那么蠢。动谢家,等于动国之根本。
谢屿安听得心慌,拱手道:“这些都是谢家应做的,是皇上知人善用。说句不敬的话,没有皇上,就没有我北凉的海晏清河。北凉不太平,草民去哪里经商,去哪里挣这些钱。谢家能有今日,全是托皇上的福。”
“好一个海晏清河!”皇帝高兴,拍了拍谢屿安的肩:“以后,既要用朝廷的名义赈灾,也要用谢家的,你得让朕的那些百姓知道,虎父无犬子,谢老将军的儿子,即便不上战场,也不是泛泛之辈。”
说罢,转向谢朝云:“陆卿蠢笨,你这个做夫人的也要多上上心,莫要让他被人利用。”
皇帝点了点那封信,暗示那封信与陆淮有关。
谢朝云心知肚明,却装作不明白的样子,低声道:“让陛下忧心了!信是臣妇写给父亲的,因边关军情紧急,为免父亲分心,没有寄出。臣妇的信都放在书房里的,因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没有防范。臣妇着实不知,这信是怎么到的陛下您的手中,又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信件是私密之物,应当收好。”皇帝话中有话:“听说陆卿此次回京带了一个人。”
谢朝云垂下眸子,“是侯爷的表妹,与她一同回来的还有两个孩子陛下,臣妇想向您求一个恩典。”
皇帝道:“落霞山剿匪,你功劳不小,又救六部尚书的家眷,更是大功一件,你想要朕给你一个什么样的恩典?”
谢朝云大声道:“求陛下降旨,准许臣妇与侯爷和离。”
皇帝一怔:“和离?你要和离?”
本以为她会求旨让她的女儿陆知鸢承袭侯府爵位,亦或是让他下旨,不准陆淮娶二嫁之女,没想到却是求一道和离的旨意。
谢朝云强忍委屈:“陛下,臣妇虽渴望一生一世一双人,却也知道情之一事由不得人。若侯爷以诚相待,臣妇即便委屈,也会为侯爷下聘迎亲,奈何侯爷信不过臣妇。他不仅背着臣妇私养外室,还以表妹之名,堂而皇之的将他们母子三人带回府中。更让臣妇伤心的是,那外室之女陆锦瑶竟比臣妇生的还要大上两岁。”
皇帝眸色复杂:“可有证据?”
谢朝云苦笑,任由眼泪从眼角滑落:“陆氏族谱便是证据!臣妇也是两日前方才知晓,那陆氏族谱上只有侯爷与外室所生之女陆锦瑶,没有臣妇与侯爷所生之女陆知鸢。”
私养外室,纵容外室带着一双儿女回京已是出格。未有嫡女,先有庶女更是闻所未闻。北凉虽无明文规定,然寻常百姓家都不会有这样的事情。未婚而有子,说明其家风不正。正室未出,妾氏或者通房有喜,说明夫家没有把娘家看在眼里,是在明晃晃打亲家的脸。
这陆淮,着实过分。
皇帝摔了茶盏,让太监传旨将陆淮诏进宫来。
谢家兄弟亦是气愤,碍于皇帝跟前,没敢发作,将拳头攥得紧紧的。
“朕知你委屈,朕会为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