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婉婉睁大眼睛,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陆锦瑶,她的女儿竟然要杀她。
“你——”
“母亲何必惊讶,锦瑶可是您一手教出来的。”陆锦瑶握着簪子用力搅了一下,“用母亲的命为锦瑶铺路,母亲应当是愿意的,对吧?”
猛地拔出簪子,血溅了陆锦瑶一脸。
身后,她的丫鬟魏铃兰面带惊恐地看着她。听到动静的陆锦瑶起身,用袖子将簪子上的血抹了抹:“铃兰,你还记得义父交代你的话吗?”
魏铃兰无法回答,捂着喉咙点了点头。
“放心,你的喉咙我会找人给你治,伤害你的人,我也会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陆锦瑶往前一步,魏铃兰后退两步。一个亲手弑母的小姐,她害怕,眼睛不由自主看向她手中的簪子。
陆锦瑶笑了,装着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将擦干净的簪子置于发髻中间,再用指腹将脸上的血一点点抹掉。
“你在怕我?怕我像对待母亲一样对待你。”陆锦瑶勾着眼神儿:“你又不是我母亲,我杀你做什么?你会出卖我,去官府告我吗?”
魏铃兰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你想说,你变成哑巴了,没办法去官府告我?”陆锦瑶眼里噙着笑,笑不达眼底:“我说了,我会请大夫给你看。”
魏铃兰摆手,眼中的恐惧更浓,不知为何,她觉得这陆家的小姐都好可怕。
那个陆知鸢,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邪气,这个陆锦瑶透着一股子疯劲儿。
极度的恐惧让她想要离开,刚转身,就感觉后腰处被人猛刺了一下。疼痛从后背扩散开来,手一摸,全是血。
“魏铃兰,你太让本小姐失望了。”陆锦瑶握着簪子,簪头上沾着血,血是魏铃兰的:“若你不惊慌,不害怕,义无反顾地站在我的身后,我必不会伤害你。你只是个丫鬟,我犯不着用你的命为我铺路。可惜,你太慌了,除了这个门就会背叛我。”
魏铃兰摇头,腹部又被刺了一下。
她只是魏府里的一个丫鬟,若非陆锦瑶入府,一辈子都要跟扫把为伍。入夜之前,她不知陆锦瑶姓陆,不知她与平南候陆家有关系,只知道她是半夜入的魏府,第二日一早便被老爷说是魏家的养女。
老爷六十有四,突然冒出个十岁大的养女,让府里的人议论纷纷。
有人说,她是老爷养在外头的私生女,因生母身份低微,不便示人,才以义女的名义接进府里。也有人说,她与年少时的魏嫣然十分相似,魏老爷是因为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才把她认作义女。无论真相如何,她都是魏府里唯一的小姐。
从扫地婢变成小姐身边的贴身侍女,魏铃兰恍若有了底气,看谁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在她看来,魏家是名门,魏老爷是连皇帝都不敢去轻易得罪的存在,陆锦瑶作为魏家唯一的小姐,自是尊贵无比,而她作为小姐身边唯一的丫鬟,自然也是不同的。
正因为有了这份底气,才会在陆锦瑶的纵容下肆无忌惮的针对陆知鸢。
这份荣宠来得快去得也快,仅仅两日,便要命丧黄泉。
求生的欲望战胜了心底的那份胆怯,魏铃兰开始反攻,试图抢走陆锦瑶手中的簪子,将其反杀。陆锦瑶看出她的意图,握着簪子一顿横戳竖插,直把魏铃兰疼得浑身冒汗。
好容易将簪子夺走,一不留神,被陆锦瑶抓住伤口。
“就你,也想杀我。”
陆锦瑶冷哼一声,用膝盖压住她的腕骨使劲碾了碾。魏铃兰疼得浑身痉挛,四肢不由自主的蜷缩,完全没有了与陆锦瑶抵抗的力气。她躺在那里,认命的闭上双眸。夺回簪子后,陆锦瑶想都不想,直接刺向魏铃兰的心口。动作之快,下手之狠,连陆知鸢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