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颤声哭泣:“对不起姐姐,是我连累了你!”
紫儿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温柔的说了两个字:“别怕!”
伏在地上的大汉浑身巨震,原来不是小哑巴。
他咬牙开口:“还墨迹什么,赶紧把她们全都拿下,胆敢伤了老子,老子一个都不放过!”
正当那些打手想要动手的时候,林怡琬霍然开口:“好大的狗胆,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动我们战义候府的人!”
她气势凛冽,只一句话就惊得那些打手全都僵在当场。
竟然是战义候府的人?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大汉此时已经被掌柜搀扶起来,虽然伤口已经做过简单的处理,但是却依旧有血迹不断往外渗出。
他强撑着开口:“战义候府的人又怎样?我们回春堂的事情也轮不到你管!”
林怡琬不动声色的说道:“这不是你们回春堂的事情,这是全京城老百姓的事情,你们回春堂草菅人命,害的病者倾家荡产不说,还想要抢占人家的女儿,朗朗乾坤,天子脚下,你们回春堂这是要打天子的脸啊!”
大汉吓得连忙否认:“你少胡说八道,我们回春堂怎么会打天子的脸呢?”
林怡琬厉声逼问:“天子爱民如子,这些百姓都是他肩上扛着的责任,可你们呢?却这般肆意残害,不是打他脸又是什么?”
大汉额上顷刻间流出不少冷汗,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得。
他下意识反驳:“我们没有,明明是这对母女贪得无厌,想要讹诈我们回春堂,她夫君得了要命的病,不治而亡,她们却妄想讨要一笔不菲的安葬费!”
妇人哭着摇头:“没有,这位贵人,我夫君原本身强力壮,突然就浑身无力,我就带着他来到回春堂拿药,哪成想,药都吃了几十副,身体非但没有半点的好转,甚至还突然昏迷而亡!”
林怡琬追问:“那你让仵作验尸没有?”
妇人慌忙点头:“验过了,只说他是脏器受损而死,跟回春堂开的药没有半点的关系!”
林怡琬嘲讽的勾了勾唇角,这个说法也忒笼统了些,既然特意指明跟回春堂没有关系,也就是说,他定然是收了好处。
毕竟回春堂的背景不一般,谁也不愿意得罪皇亲国戚不是?
她不动声色的说道:“你夫君所喝过的草药方子可还留着?”
妇人忙不迭点头:“不但留着药方子,还留着药渣,我全都带在身上,还请贵人过目!”
她将放在锦布里面包着的东西递给林怡琬,态度恭谨。
林怡琬仔细辨别之后,就发现这是十分简陋的治疗伤寒的方子。
她拧了拧眉心,迅速说道:“紫儿,把棺材盖子给弄开,我要查看尸体!”
玲儿迅速跑向前:“我帮你!”
两人合力,直接把棺材盖子给挪开。
哪怕男子重病而亡,哪怕他身上的衣裳十分简朴,但是他的皮肤却十分干净,足以看出妇人是对他进行了妥帖的擦洗。
林怡琬伸手翻了翻他的眼皮,就看到肿胀的十分厉害,甚至眼底还有一层浅黄色。
她转头看向妇人:“你夫君病重的那段时日,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妇人拧着眉心答不上来,但是旁边的小姑娘却怯生生开口:“爹爹不停地喝水,肚子都涨的像圆溜溜的大鼓,却依然闹着要喝!”
妇人也忙不迭的点头:“是这样的,他还无法正常排出,每每都疼的在床榻上来回翻滚!”
林怡琬眼底陡然闪过一抹寒意,回春堂果然是草菅人命,原本得的是消渴病,用伤寒药方,可不是越吃越重。
这根本就药不对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