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走到了生命盡頭的老人,極盡所有的燃燒,展現最後的光和熱。
而這所有一切,不過是迴光返照而已。
「我小看了你!
果然任何一個能在界域中走到巔峰的強者都不簡單!
哪怕是一個最外層界域的土著啊!更何況你還反殺了太陰聖女!」
戰場的中間,如同這片空間那樣,碎成了一片片,勉強維持存在的血色身影,冷漠的說著。
這個人正是被裂天妖主拋下了的血魔神主。
他跪倒在半空之上。
無形的空間,猶如最堅固的地面。
而在他頭頂,是一輪如他身體般破碎的血月。
他所凝聚的大道血月,本命之物般的存在,似乎下一刻就要破碎了。
而再上方,則是一個全身火焰如狂的身影。
也是遍體鱗傷,只是狀態比血魔神主好了太多太多了。
「你的話,就只有這些了麼?
你已經施展了四次保密手段了。
若是再沒有底牌,恐怕經不起我下一次的斬殺。」安寒目光如冰,冷笑問道。
血魔神主沉默了。
自從裂天妖主逃走,不過一刻鐘,但他已經被斬殺了四次了。
身為神主,血魔擁有不少的保命手段。
各種道術,乃至仙術。
但直到此刻,他已經到了真正油盡燈枯的地步了。
而他說的那些話,不過是拖延一些時間罷了。
脫離了對萬龍神體的貪婪,血魔神主也消除影響他之前判斷的因素。
恢復了冷靜。
對於萬小風帝族血脈的渴望,讓他稍微偏激了一點。
而這一點,在萬小風有意的引導之下,讓他來面對安寒。
小看了萬小風,這樣一個消失了幾萬年的傳說人物。
也小看了安寒的強大。
自以為能錯開和魏龍的交鋒,卻沒想到,他自己的選擇,才是真正的失誤。
犯了一個最低級的錯誤。
月闕老祖和玄黑老祖對於此行的推辭,裂天神主避之不及的逃走,才是真正的謹慎。
此時此刻,血魔神主寧願去面對魏龍。
即使魏龍的實力遠比安寒強大,但魏龍是已知的。
縱使有許多的神秘,也是已知的。
反而安寒是未知的。
徹徹底底的未知。
這是一個突然冒出來的人,超脫而來,反殺聖女。
而太陰大教山門也是完全陌生的環境。
一個強者的強,不僅在實力,還有對於敵人情報的探知。
敵人未知、客場作戰,即使同一存在,也有被斬殺的危機。
而如今的局面,恰好說明的了這一點。
真正讓血魔神主沉默的,不僅如此,還有裂天神主的逃走。
等安寒以鎮守大陣將這片空間定住。
血魔神主才知道,安寒的手段,不是陰陽交匯,不是鎮守大陣的加持,也不是強悍的肉身。
而是吞噬的一切的手段。
血魔神主的種族天賦,就是汲取萬靈之血,凝聚血月。
是他最基本,同樣也是最強的手段。
可安寒卻反過來掠奪他的一切的造化。
不僅是血液,還有幾乎所有的能量,比他更強的能力。
而這一切,說明了裂天妖主的判斷是理智的。
若是血魔神主逃走,那麼面臨如今這局面的就是裂天妖主了。
血魔神主心中湧出無數繁雜的思考。
而他身體則在儘可能的貪婪的吸納周身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