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無奈。
不要以為聽慣了、見到了魏龍的實力以及天賦,就以為這是理所應當。
實際上那才是特例。
修士無數,弱小才是永恆的主體,倚強凌弱才是常態。以弱勝強、越級挑戰,才是異數。走的越遠修為越高,越是知道什麼才是常態,什麼是特例。
只是所不同的,有些人擁有追求特例的天賦。
燕昊就是如此。
他有不朽寶骨,此間少有天賦,也有已經觸摸到至強層次的魏龍守護、教導,得天獨厚。
但大部分依然是平常人,溫筱泉和鄭月慧能成為神魔王,也是天驕一般的人物。
但在神魔王這個群體,以戰力論,她們並無特殊。
如她們這樣的神魔王,有三千年壽命,是王朝無數修士敬仰的雄主,擁有皇族封號,有著龐大的資源供給,她們叱吒一方,在低級修士眼中,她們不凡,在門人弟子之中,她們是強者前輩,是支柱。
若不去過分追求天地至強,追求天地辛秘,她們依然能笑傲天下。
只是燕昊所求的,小傢伙眼中所見到的,已經將奇蹟視為理所應當,將不凡視為平凡。
所以鄭月慧註定留不住。
這一點,鄭月慧知曉,溫筱泉也知道。她們活了很多年,看過太多,她們是無數人眼中的不凡,卻只是自己的平凡。
知足,知不足,是和境界無關的道理,是取捨,也是度的把握。
但溫筱泉始終無法再多勸說什麼,所以只有沉默,而鄭月慧也只能沉默。
因為有些道理,只是看似簡單,也僅僅是看似簡單,終究是很難的。
「你說他究竟走到了什麼地步?」韓文淵問柳神宗,不知不覺他們已經看不透魏龍的境界了。
等到事了,兩人才想起討論這件事。
他們感知到神魔王劫那滂湃氣象之後的熟悉氣息,才來尋找。也聽到了魏龍攪動的法則漣漪,但這種層次,對於這兩位神魔王中的強者來說,依然有些陌生。
柳神宗想了想,「可以肯定的是踏出了神魔王這一步,至少在境界感悟上一定如此。自身修為還只是神魔王初期。」
「戰力上呢?在渡劫之前,他就能一掌擊敗趙興,那個傢伙是皇族出身。雖只是旁系但終究姓趙,還是有些實力的。而如今渡過神魔王劫,他抽出了水火兩道法則鎖鏈,一拳將天莽神王重創,又是先後兩拳輕易擊殺兩位神王,這樣的實力可有先例?」韓文淵說了很多。
沒了外人在,他似乎要將心中震撼完全宣洩出去。
柳神宗撓頭,非常撓頭。
魏龍已經是靈墟洞天有史以來第一強者,他也只能分析,「還記得和燕立豐並肩作戰的時候麼?魏龍應當和徹底復甦神兵的燕立豐有的一拼。而且我有感覺,那個傢伙似乎並未徹底動用所有力量。」
「他還有隱藏?」韓文淵大驚失色,這幾乎不可能,這還讓人怎麼活!
「我只是猜測。你說他要是真打殺了天莽神王如何收場?他現在擁有了至強力量不假,但距離無敵還有差距,難免有顧忌。」柳神宗道:「當然我更傾向於,他剛剛突破,又初步掌握法則鎖鏈,沒能真正展露自身實力。」
「你這個分析還真是頭頭是道。」韓文淵聽完分析,無語。
無論是那個猜測,都在說明魏龍還有餘力,這信心哪裡來的呢!看樣子比魏龍那個自負的小傢伙還有信心!
「哎呦,忘了一件事!」
柳神宗來到山門前,他反應過來,「該把他叫回來,至少彩雲傳功殿副殿主之位要扶正了。」
「你都已經把洞天機密,以及鎮守重寶七彩寶塔給他了,這只是一個形式而已。」韓文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