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木打电话,佐佐木说自己在职工宿舍,小淫公司的电话在办公室,第二天再给阿瑟,阿瑟说只能那样了。
6月6日,上午公司开会,我始终等着阿瑟的电话来,女老总讲什么,我一句话也没有记住,冲咖啡的时候一个杯子里面倒了两袋,另一个杯子是白开水。上午九点半,我还在会议室,阿瑟打我的手机,我想都没有想,就接听了,女老总正在讲话,被我打断,阿瑟的声音不对,但是我听得出阿瑟努力放低声音,阿瑟说:十八,不管你现在在干什么事情,请放下手里的事情,回小米公寓来,不要坐公交车,打车回来。
放下电话,我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说,直接跑出会议室,后面传来一片惊讶的声音,我感觉自己的腿在发抖,我开始告诉自己没事儿的没事儿的没事儿的,到了楼下,我有点儿气喘的招呼出租车,我发现我自己的手臂在不停的发抖,我坐进出租车,愣了两三分钟才说出小米公寓的地址,司机很诧异的看着我:你没有记错吧?
出租车到了小米公寓,我疯狂的跑上楼,然后按着小米公寓的门铃,小麦过来开的门,低着头,我没有看见小麦的表情,我直接奔着阿瑟过去了,我听得出自己的声音也在发抖:阿瑟,到底怎么了?
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小麦和小米的脸上都在流泪,眼睛也是红红的,阿瑟眼前堆满了烟头,阿瑟皱着眉看着我,阿瑟靠近我,把他的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十八,这件事情,不管怎么样你都得知道,即使你支撑不住。
小麦得哭声传入我得耳朵,我有点儿失控得摇着阿瑟手臂:师兄,到底怎么了,你说话,说话啊?
阿瑟看着我:十八,小淫3号那天出了车祸,同车的还有他们公司的一个同事,车祸双方都没有活下来的,我上午打电话到小淫公司知道的,为了核实,我刚刚让佐佐木给小淫家里人打了电话,小淫的两个哥哥还有父亲已经去了深圳……
阿瑟说不下去了,我的大脑嗡的一下,我的眼泪一瞬间流了出来,我虚弱的摇着阿瑟的肩膀: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骗我,骗我的!
阿瑟按着我坐到沙发上:十八,你冷静点儿,我知道你难过。
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天塌了,把我砸的无法呼吸无法喘气,我像是傻了一样看着师兄阿瑟的脸:阿瑟,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小淫不喜欢我了,所以才让你这样说,对不对?你告诉我,没有关系,小淫喜欢谁都行,他还活着,他只是不喜欢我了,对不对?
小米拽着我:十八,你不要这样。
阿瑟慢慢蹲在我面前,我模糊的眼神中间,看见眼泪顺着阿瑟的眼角流出来,一滴接着一滴,阿瑟握着我的手,哽咽的说:十八,你要是难受就哭吧,不要忍着,你哭吧,我们陪着你一起哭,好不好?
我的脑袋无力的靠着沙发,数不清的泪水顺着我的眼角往下滴着,很多年了,我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哭了,原来还是会哭,因为伤到心的最底处了,我没有办法忍得住,那一瞬间我第一个反映就是在心理问着:小淫,你让我一个人怎么活?怎么活?你说啊?
我流泪流了一下午,直到眼睛里面不在有泪水渗出为止,一个下午一个晚上,阿瑟小麦小米还有我什么也没有做,除了流泪就是流泪,没有人讲话,因为这个时候说出任何话语都是那么没有用处而且极其苍白,我的手机中间响过三四次,我关了手机,这个时候,任何人的电话对我来说都没有一丁点儿的意义。
阿瑟告诉我,在深圳的小淫和同事一起开车出去办事,和一辆醉酒而且超速行驶的车相撞,事故中的六个人没有一个人活着,肇事司机一家成员:醉酒的丈夫,妻子,七岁的儿子,三岁的女儿。最后,连一个让我恨的人都没有留下。阿瑟还告诉我,小淫手机里面的号码,排在第一位的,是我租住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