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下来,静静的点着了一支香烟,自由变幻的烟圈,从父亲的嘴里一口一口的吐了出来。母亲正在洗涮碗筷,待母亲忙完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父亲心情沉重的说:“东门外王老二家的阿来在煤窑上出事了,听狗子他爹说是让矿车挤死在了坑道的壁子上了,哎!真是个苦命的娃娃。”父亲叹息着,我一听到这个令人沮丧的消息,脑子里“嗡”的一下子白了,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母亲见我不大对劲儿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这才缓过神来,后退几步坐在了炕沿上,便不由得忆起我儿时的好友阿来来。
阿来大我一岁,今年二十八龄,未曾婚配,为人憨厚老实,常常热心助人。家有二老兄长五人,其母体弱多病,常年药不离口,其父年迈体单,更是弱不禁风,走路步态蹒跚,让人见了有顿生怜悯之心。大哥来顺娶妻x氏,腿是典型的先天性罗圈腿,站立时的弧度能够爬过去一个小孩,走路左摇右晃,实在难受之极,生一小儿名曰龙娃,七八岁左右,天性聪慧。阿来的大嫂前几年不幸得了白血病,由于医治无效于那年初秋去世,因为其看病,家中欠了外债,安葬费用村委会救济了几百圆钱,方才入土为安。二哥来福,已三十出头,也还没有成家,前几年在东北黑龙江学了一门电焊手艺,自己在村子里也曾开过一段时间的铺子,但不知后来为什么不干了,整日给别人打工,有时也去城里的劳务市场找活儿干。说起阿来的家境,我总是不能自已,这两年还好了一些,阿来和两个兄长在外打工,父母照看着家里,后来听别人说下煤窑能挣大钱,阿来便与大哥一同下了煤窑,的确下煤窑干比干其它的活儿能多挣些钱,这两年家里逐渐有了起色。阿来的父亲张罗着,买下了一家王姓人家的旧宅和地基,还打算给老二来福说个媳妇,已托了媒人,只是暂时还没有合适的姑娘。
今年春节我在故乡过的大年,平时难得与阿来见面,正好阿来也回来了,便和另外几个童年好友聚在了阿来家,阿来见了我们十分的亲热,拿烟泡茶,忙前忙后。大伙儿一边磕瓜子喝茶,一边闲聊,我问阿来煤窑上的活儿累不累,每天工作几个小时,饮食怎么样,阿来说他在煤窑下边给煤车装煤,活儿是累了一点儿,但还是能挺得下来,只是下边闷的难受,光线也不好,更不允许抽烟。工作时间是三班倒,每个班八个小时,有时也加班,饭食还可以,想吃啥有啥,顿顿是不离肉的。我又问他一个月能收入多少钱,他告诉我说干的多收入就多,每个月除过休息可以领到两千元左右,我开玩笑的对他说:“那不错吗,比我这个穷书生的收入还多呢!”阿来接着我的话笑着说:“那钱不好挣呀!辛苦一点倒没什么,有时还挺危险的,叫人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我听了阿来的话一直在想,究竟他说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工作环境呢,我没有亲自实地去煤矿看过,所以只有凭想象了,脑海里不由的便浮现出了,在看报纸和电视的时候有关煤矿事故报道的画面来。接着我对阿来笑着说,你也该成个家了,在我们儿时的伙伴中,只有我和阿来还没有结婚,其他伙伴的孩子都五六岁了,我一直在外求学,阿来则是由于家境贫寒而耽误到这么大的年龄,在我们这儿的农村,二十七八岁已是大龄青年老大难了,阿来叹了一口气说,我二哥还没成家,先为他办了婚事再说吧。我听了这话也不由得多了几分叹息。后来我们又闲聊了一些其他的事儿。
在家逗留了四五日,我去县城办了一些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