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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4 / 4)

赶着活儿完哩,或是发豆角的时候与奸猾的菜贩子,因为价钱发生了口角,婆姨们就会出人意料的大度说“算哩!算哩!作买卖的只有九十九那有一百一。”说着就手拉着自家的汉子和娃娃回了家,行走在路上的汉子们,还会回过头的咒骂几句“你个狗日的臭菜贩子,下次再这样看老子不收拾你!”

北方乡村夏日的晨光,就这么被鸡零狗碎的杂事,给分分秒秒的占去了,辛劳朴实的庄户人家,关心的是地里玉米苗子的稠稀,和劳累了一季的豆角发了个啥价钱。乡村一年复一年的日月,就被这成千上万男女老少的乡亲们,给热火朝天的过活得滋润了起来。

夏夜

龙口夺食的夏收,终于在乡亲们数日的辛勤劳作中结束了。收回家的麦子,大部分的还没有晒干,这几日的天公,老是生着气地阴着个脸子,一不高兴就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来,那般架势,好象是要给谁点颜色看看似的,简直就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刚停了雨的傍晚,大田里收麦前刚播种不久的庄禾——玉米,趁着老天恩赐的雨露,见了风地狂长,这不还没几天的时间,满是金黄的麦茬地里,倒能望见绿洼洼的一片了。几个穿着大裤头的老爷们,趁着老天歇息的当儿,在自家的田地里忙碌地拔着玉米苗,地里倒是不怎么泥,早已被一连数日的夏雨,给下瓷实了,但脚上的鞋子却都湿了,这是残留在玉米苗上的雨水作用的结果。远处菜地的豆角架下,晃动着几个年龄不一的婆姨身影,她们是菜地的主人,请来帮忙赶摘豆角的,一根根水嫩的豆角,就被这一双双粗糙的农家婆姨之手,成把成把的,摘放到了地下的篮子里。如果满架的豆角不赶时间摘了,遇上这样的天气,那就都要老在了地里的。每当这时候,就能听见有人抱怨阴着脸子的老天“这狗日的鬼天气,咋就像头倔驴呢!还下雨下的就不停点了。”一听见这话,拔玉米苗的汉子和摘豆角的婆姨们,就不约而同的仰起头,看那被乌云满遮的天空,也从内心里发出几声“哎!哎!”的叹息。

被一疙瘩一疙瘩的乌云密遮的天空,好几天都没有露头的太阳,不知藏到那块乌云里睡觉去了,此时的天空慢慢的阴黑了下来,没有带夜眼的农家汉子和婆姨们,才不得不离开精心务弄的田地,一个个三五成群陆续地回了村子。这一阵儿的天气闷热得厉害,身上的汗珠子动不动直往下淌,把地道的农人们,给热得像城里人洗了桑拿一般。村子里的巷道里,不时的能见着几只放野的家猫,这些农家的宠物们,在灯光闪烁的余辉下,悠闲的潜行在忽明忽暗的夜幕中,不知是在四处觅食,还是也同闷热的人们一样蹿风避凉。

不远处的徐家院子里,上了年纪的老婆婆,已生着了炉火开始做晚饭,炊烟象云朵子一样,夹杂着浓浓的湿烟气扑着地面,呛得徐家婆婆好一阵的咳嗽。“炊烟扑地,这是还要下雨哩!”一边手抹着被烟熏出的老泪,一边向炉灶里添柴禾的婆婆,有板有眼地告诫着,正在台阶上洗头发的小孙女。东边邻居的老屋里,不时的传出高一声低一声的戏曲声,农人们心目中的黄金节目《走进大戏台》,此时正如火似荼的播放着,仔细的听一听,那演唱的不正是铿锵有力的蒲州梆子《下河东》么,遗憾的是,那台老十四寸黑白电视机的声音,总是接触不良的忽高忽低。有了这样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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