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到现在都已经十年了!你告诉我,我还要忍多久啊!这是我家,不是他家!他都三十岁了,还天天住在这里,白吃白喝白住,我们还得像个奴才那样伺候着他,哄着他开心,爸爸是糊涂,妈你不糊涂啊,他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是附身在我们家的寄生虫,社会渣滓!这样的人,还顾虑着他干嘛啊!”
女儿含着热泪的一顿激烈的控诉,让翟母也陷入了沉默和叹息。
女儿说的这些,她何尝不知道呢?
不仅知道,她还比女儿知道得更多。
淼淼毕竟还是个学生,一天里很多时间还是花在了学校里,哪有她和丈夫对着他的时间多呀。
她知道女儿对这个表哥讨厌入骨,她何尝不是呢?
但是......
丈夫始终就是心狠不下来,就算这个侄子做了多少错事,要家里帮着收拾了多少烂摊子,擦屁股的纸都不够用了,丈夫还是狠不下心把他给赶出这个家门。
她之所以忍让,之所以愿意帮着这个白眼狼去求爷爷告奶奶地讨人情,是为了他吗?
去他的!
还不是为了丈夫!
想到丈夫,翟母长长地叹了一声后,重新提起气来,打算继续安抚女儿。
就算是为着让丈夫少操点心,脸上的笑容多上那么一点吧。
可是还没等她开口,一声巨响在院子里传开。
是房门重重地撞在墙上的发出的声响!
翟淼和翟母都被吓得肩膀都缩了起来。
“踏踏。”
下台阶的脚步声响起。
翟淼仰起头,怒视着从二楼走下来的人。
在翟淼和翟母口中的那个他,双手插兜,冷着一张脸,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缓缓从台阶下走了下来。
傍晚橘黄色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像是舞台上打下来的聚光灯,耀眼夺目,让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由得被他所吸引。
皮相上佳,可惜.....
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明白在这具上好的皮囊底子下面,装着的是一副软骨头。
然而宋焰本人显然并没有这种自觉。
十几级台阶,走了足足半分钟,宋焰才站在了地面。
用一种松松垮垮,充满了二流子气息的姿势站着。
“刚才不是说得很凶吗?现在我站在这里了,怎么就不说了?继续说啊!”宋焰冷声道。
冷峻的外表,凶暴的眼神,如果换上一身西装,多少能有点杀破狼里张晋那种西装屠夫的形象。
可惜,刚睡醒眼角还没来得及清理的眼屎破坏了这一切。
翟淼和宋焰对峙着,刚想说话,她的左手就传来一阵剧痛。
“焰儿,淼淼她还是小孩子,说话不能当真的。来,你睡了那么久,该饿了吧?我的菜都备好了,一会就能吃,你先去洗漱吧。”用力地掐了女儿手臂一把,翟母换上假笑,试图平歇这场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