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给情况来看,他们这是要做远洋航行啊……
这天下午,管理员再一次看着那艘看起来就非常豪华气派优雅又舒适的游轮,忍不住自己计算了一下他们的物资,并且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快傍晚的时候,一辆宝石蓝色的敞篷雷鸟跑车,直接加足马力没有丝毫停顿的开上了那搜游轮。
紧接着原本就已经开动了涡轮准备启航的船,在短短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就起锚开走了。
哎,每天看着这么个优雅的“贵公子”或者说是“贵夫人”在眼前,这冷不丁的走了,还真让人舍不得。
管理员叹了口气,随即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因此他也没看到,在雷鸟跑车的副驾驶座上,昏迷着一个人,脖颈间尤有伤痕,还在滴血。
顾惜朝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发软,手脚无力,眼前一阵阵的黑,而且心慌得厉害——他很清楚这恐怕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看来那个疯子喝掉他不少的血,或者说放掉他不少的血。
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忽然自嘲的笑了一下。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他是不是和吸血鬼特别有缘呢,总是被人放血或者吸血。
这些家伙难道不知道他的血型特别的稀少,一旦失血过多,是很难找到供体给他输血的吗?
“顾上校,我真的很欣赏你的胆量。”阴冷的声音近在耳边,立刻把顾惜朝自己给自己找到的些微好心情打散。“这种任人宰割的情况下,你还能笑得出来。”
顾惜朝眯起眼睛,虽然在强敌面前这样的动作未免示弱,但是房间里过于明亮的灯光刚刚苏醒的他来说还是过于刺眼了。无论怎样,既然已经处于劣势,那不妨索性抛弃没用的面子,好好保存自己的所有体力,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以便能够有最佳的状态,反击时一击必杀,才是最重要的。
和昏迷前的记忆一样的冰冷手指,在他的脸颊上滑动,似乎是在欣赏柔软的中国丝绸一样时重时轻。
顾惜朝皱起眉头,除了戚少商和他的家人之外,他讨厌任何人这样好像赏玩什么东西一样的碰他——就算是戚少商也不能这么轻率的对待他!
他歪了歪头试图躲避那只手,然后适应了灯光的双眼,终于看到了这个他们追踪了很久的凶手的真面目。
金发碧眼高鼻梁的典型日耳曼人长相,消瘦的身形,苍白的肤色,嫣红得如血一般的嘴唇,还有眼中疯狂的光芒。
矜持到有些神经质的举动,举手抬足间优雅自然的气度。
这,是一个彻底的中世纪遗留下来的活化石。
亚历山大?沃尔夫冈?冯?鲍曼。
他这样自我介绍着,然后甚至执起顾惜朝的一只手,行了个吻手礼!
眼中带着挑衅的笑意。
然而顾惜朝倒是不为所动,平静的甚至是微笑着接受了他的挑衅——对于这种人,往往你越生气,他反而越得意。所以何必让他得意呢。
“顾上校,我想,有一件事我们应该先办了。”鲍曼说着,拿起一旁小几上的摇铃晃了晃。“你知道吗,我总是喜欢,在属于我的东西上面,留下属于我的印记。”
他的手,离开顾惜朝的脸颊,以一种极其温柔情人般的姿态,用床头铜栏杆上挂的两条丝质缎带,将顾惜朝的双手,牢牢的绑了起来。
顾惜朝皱着眉不吱声。虽然他很想说,他不属于他,也不可能属于他,但是他更清楚,在这种他无法反抗也无法保护自己的时候,还是要更多的避免刺激对方,才是更好的策略——虽然他内里已经气得恨不得把这个疯狂的混蛋大卸八块。
愤怒让他的脸颊染上一层淡淡的玫瑰红色,由于失血而苍白的嘴唇这一刻更像是新鲜的玫瑰花瓣,诱人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