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语懒洋洋勾唇笑了笑,道:“嘿,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做无用功的事;你觉着我会费心让人无缘无故替东方舞浇花吗?”
夏雪在少女明丽流溢的目光下肯定地点了点头。她知道东方语不会。
“那也是好东西呀;那是些可以加速血液流动的好东西。”少女略垂下眼眸,明辉如月的眼波在长睫下仍闪闪发亮。
“而且,那些东西每天经太阳一晒,就会踪影全无;谁也寻不着痕迹;再随着花粉让风这么一吹,直接带进东方舞的闺房内……啧啧,她不发狂那才是怪事。”
“可姬素怜为什么也会突然失去常性,发起狂来?”夏雪想起姬素怜死去的情景,心下微微有些动容。
“哦,夏雪你别忘了,有句话说的是逢药三分毒。”少女呷了口茶,滋润了喉咙,才慢悠悠道:“姬素怜她一心只想着算计东方舞,要让东方舞发狂流产;好除掉东方舞肚里令她痛恨的孽种,她却忽略了一件相当要命的事。”
“你说,一个整天与毒药打交道的人,却不知道与自己打交道的是毒药;这不是很要命吗?她才是最先接触那些药物的人;包括她穿的衣裳,与她别在发间的头饰;天天如此,一天天积累下来,那些药物的效用因为贴近她的皮肤,自然亦会更快作用于她身上了。”
“更何况,她每天都选择坐在靠窗那个上风的位置;东方舞呼吸入了牡丹花粉,她自然也吸了不少进去;你说,东方舞会发狂,她又不是什么刀枪不入的铁人,她能不发狂吗?虽然她没有像东方舞一样怀孕;但她却有适合怀孕的体质。”
夏雪听闻她这一席话,心情也微微觉得凉凉的沉重。
毕竟死人总不是件愉快的事。
“唉,夫人也真没用;想不到平时那么硬挺的一个人;居然会因为一时接受这连番打击,当场就疯了。”
夏雪的语气微微透着一丝感叹,似是心里觉得堵,而陡然生出了怜悯。
“你错了,不是她没用!”东方语眯着眼眸,幽幽看了夏雪一眼,语气含着一丝腊月寒霜的冷意,缓缓道:“是因为她平时服的药里多了一味能令她产生幻觉的药材;虽然那只是一点点,不过她服药也有一段时间了,在接连看到东方舞与姬素怜惨死的情况下,才会一下被激发出来。”
夏雪闻言,微露惊愕的眼神瞪着少女;心下慢慢有股凉意窜起。
“怎么,突然觉得我很可怕?”少女笑晏晏看着夏雪,眉宇之间皆是纯净明亮的神色。
夏雪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她只是突然觉得有些看不透眼前这风姿卓绝的少女;平常总一副云淡风轻笑嘻嘻模样;可她狠起心肠来,却比很多人要狠多了。
东方语略略垂下眼眸,将眼底那闪过的落寞与讥讽很好地遮掩了起来。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她曾经怎么对待我。”
“她何止是想让我变成疯子;她还想让我变成疯子之后,再慢慢死掉,好让她的女儿代替我嫁进五皇子府,而她的好儿子,更不止一次要将我置于死地……”
夏雪错愕挑眉;对于东方语以前的旧事,她并不十分清楚……。
罗妈妈其实在外头站了一些时候,这时,她忽然掀了帘子,走进来,径直走到少女身边,轻轻挽着少女的手,温柔而慈祥地拍了拍。
“夏雪,小姐今天对他们所做的一切,根本就不及当年他们对小姐所做的十分一,不说远的,就说你们几人在观音庙与普济寺遭遇的事情,有哪一件,他们不是想将小姐置于死地的;嗯,有空的话,我将那些往事说给你听听吧。”
夏雪看着眼前亲若母女的两人,一时心绪翻涌;良久,在罗妈妈慈爱而无愧的眼神下,想起她们在普济寺共同经历的生死;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