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胭脂手里没有那面免死金牌,他就想着可以对胭脂为所欲为了?
明非说着,微微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蓦然带出一股凶残杀气,以那极为睥睨的角度斜视着胭脂,又冷冷道:“就按民间的习俗来处置,择日将她沉塘以示惩戒。”
“沉、沉塘?”惊慌出声的自是胭脂本人,她惊恐之下紧紧攥着自己衣袖,双眼无措之中隐隐浮出一层雾意。
东方语见状,她抬头定睛看着那个公案后的铁面和尚,眼底那闪动的冰凉之意渐渐凝结成一点晶亮的霜,略微转动,便带出闪闪令人心寒的明锐。
明非大师撞上她冰晶般透亮的眼神,亦不自觉有些心虚地往旁边避了避,但他一想到这件事就快定案,落定尘埃,遂又立即将腰杆挺得更直,正想着一鼓作气将胭脂拿下,再逼使东方语来个当场剃度。
却不料,在他眉目难掩欣喜的时刻,堂外,又再有人匆匆而入;这回来的可不是普济寺的僧人,而是夫人身边侍候的荣妈妈,她神色急切地看着明非大师,已然等不及僧人们通传,便径直快步走了上前,快速道:“大师,请你移驾到小院那里看一看我们的大少奶奶,她只怕、只怕是……,麻烦大师了。”
明非大师闻言,虽然不悦地皱了下眉头,但却不得不两次中断这场审判大会,为了维护他的名声,为了普济寺的名誉,在眼下众多香客听审的情况下,他只得拿了药箱,随着荣妈妈匆匆忙忙出了戒律院。
还未最后定案成阶下囚的东方语几人,默然对望了一眼,在东方语眼神示意下,亦急急忙忙跟着离开戒律院,而赶去她们所住的那个独立小院。
到了那个院子,只见小曼与妙儿两人,皆面露悲色,却偷偷抹着眼泪强忍着不敢哭出声来。
明非大师二话没说,自然先进去诊治再说。
东方语赶到的时候,却正迎上大姨娘自耿言暖的房间出来;大姨娘看见她们主仆三人,一向冷清的目光居然微微露出一丝欣喜来。
东方语眨了眨眼睛,眼角微垂的瞬间,无意掠过大姨娘紧紧收拢的右手,她诧异之下,凝足目力往大姨娘那紧握却有什么东西微露外端的右手望去。
在看清那样东西之后,她心里骤然起了一阵莫名的凉意,而这阵凉意之后,无数疑问又立时爬上她心头。
大姨娘为什么要用那东西暗中加重耿言暖的病情?
难道……?
在明非大师被荣妈妈匆匆请到这边小院为耿言暖看诊的时候;普济寺另外一座独立精致的小院里,也有一对主仆在展开低声而令人心寒的对话。
一个身形纤细柔弱,容貌楚楚别具韵味的女子,虽然以面纱覆脸,但从她外露那双眼睛却可以让人对她的容貌窥出一二。
那是一双温柔婉约风韵独特的眼睛,只可惜,这双水汪汪的令人沉醉的温柔眼睛,此刻的婉约风韵却全被她里面那无法掩饰的狰狞与阴狠给破坏了。
她衣着颜色虽不鲜艳,但细节之处却无一不在张扬着奢华与高贵。
她此刻就静静伫立在微微敞开的轩窗前,定定盯着窗外那枝繁叶茂的大树,然而仔细看去,便会发现她目光焦点所在却是屋檐一角在安静结网的蜘蛛。
“百草,外面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女子的声音也如她的眼睛给人的感觉一样,温柔婉约十分有韵味,然美中不足的是,她的声音虽然动听,却缺少了温度,听来就像机械所发出的声音一样,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感情在里面。
这样的声音虽然婉约动听,却让听的人莫名生出不寒而栗之感。
“回主子。”那叫百草的丫环站在女子身后三尺之处,微微垂着头,态度毕恭毕敬,道:“事情就像主子预想的一样,现在正一步步朝着主子设定的方向走;过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