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东方语懂得收集花瓣自制美容用品?”霍平眼里流过一丝不明的玩味,与他左侧的徐立交换了一下眼神才道:“那她平常都会跟你说些什么?”
花信飞快看了东方语一眼,又立即低下头,小声道:“东方姑娘在收集落花的时候,大多数跟奴婢说的都是跟花有关的事情,比如说什么花跟什么花不能混在一起用,假若不小心混用了会产生什么不好的后果,假如不小心误食某些相克的食材,又该怎么去补救,等等。”
“这么说来,东方语对食物或者植物相克方面很有研究了。”管正沉滑声音里含着冰冷讥笑。
那种笑声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已经牢牢捉到别人把柄,随时可以将别人钉死一样。
东方语静静听着,心下渐渐漫过一种很怪异的情绪。
霍平看着花信,继续问:“对于东方语所说的这些知识,你当时有没有做什么笔记之类的?”
“回大人,奴婢、奴婢并不识字。”
从右至左,管正、霍平、徐立听闻这话,面上齐齐露出反应不一的表情,有人隐隐表露出惋惜的遗憾;有人脸色似乎略略松了松,有人扬眉泛着深不可测的目光。
不管三位官员心思如何,风昱已为花信这番话深深皱起了眉头。
“那你是如何牢记东方语所教导的那些东西的?”管正随即飞快问,希望花信最好能提供点实质有形的证据。
然,花信将头埋得极低,似乎不敢接触他的目光般,就连他脸上的神情也不敢面对,小声道:“奴婢、奴婢就是看着那些花,一面想像着若将相克的食物误用的下场……这便记牢了。”
想起那人的交待,管正眉头大皱,目光冷冷压掠过花信头顶,心下冷哼了一声:真是没用的东西。
霍平手一挥,对着花信淡漠道:“好了,你现在下去吧。”
直至此刻,东方语绝色面容上,依旧一片平静、无波无澜的模样,那明亮眼眸甚至还不时飞出几缕讥讽的眼风,淡淡掠扫三位会审官员各具特色的脸。
但花信的出现,花信的供述,让她心下渐渐起了一种,早被一步步诱入陷阱的感觉。
早在她还沾沾自喜的时候,对手已步步为营,一点点为她铺就一条不归路。
思绪百转间,又听得霍平道:“将宫女珑儿带到了公堂上来。”
东方语低头盯着自己因镣铐磨擦而殷红的手腕,长睫掩映着漫亮的冷芒,她不必再用心去猜测这位叫珑儿的宫女是谁,因为她知道这个宫女一定也是在凤栖宫里,皇后早早安排下的,到关键时候可以要她命的人物。
窣窣窸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随脚步带起的微风里还夹着一股香气。
东方语无声冷冷笑了笑,这宫女身上擦的可不是什么价格低廉的胭脂水粉,如果单凭一个二等或者三等宫女的月银,是绝对没有能力买得起这种香味的胭脂的。
叫作珑儿的宫女随后站到了与她并排的直线上,很识相知礼地立即跪下,跪姿简直像受过专业训练般,完美得让人找不出一点瑕玭来。
东方语眼角瞄见珑儿别在腰带上的香囊,目光再在珑儿极力隐藏却又似故意让人看到的,戴在颈项那条粒粒饱满圆润的珍珠项链,眼神渐渐便深了。
对这位珑儿,东方语心下不免略略有些期待起来,皇后费心赏赐如此贵重的首饰,不知这位珑儿又能为三位主审大人带来什么样重要的信息。
“奴婢珑儿拜见三位大人,不知三位大人想要知道什么,只要是珑儿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则必尽。”声脆如玉珠落盘,节奏分明却又十分舒服悦耳。
管正的目光似乎一霎添了几分晃晃扎眼的亮。
三人中最寡言的徐立似乎也对这个相貌一般,但声音极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