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珏對照顧一個醉鬼完全沒有任何的興趣,何況,攙扶一個醉鬼,意味著一定會有肢體接觸。
這對於除拍戲以外,並不喜歡跟不相熟的人有任何肢體接觸的裴珏而言,如果提出這個請求的人不是顧遲,早就已經遭到他的拒絕。
裴珏認真思考三秒:「我拒絕。」
顧遲:「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裴珏陷入猶豫。
一直以來,他都特別想要跟顧遲暢聊電影,為此,不止一次邀請顧遲來他家中觀影。顧遲只來過一次,之後便再不肯來。
給出的理由是,他不是專業的影評人員,對於每看完一部電影,都要求分享心得這件事,他是真的沒有那麼多心得可以分享。
如果得到顧遲的人情,日後他再開口邀請,顧遲應該不好再拒絕他……
裴珏在心裡頭盤算著。
「我不用人……我不用人扶,我可……可以自己走。」
夏然喝醉了,可他沒聾。
誰需要人扶啊?
瞧不起誰吶?
對,他才不需要人扶。
夏然醉醺醺地擺著手,微晃著身體,就要往外走。
左腳被右腳給絆了一下。
裴珏本能地伸手扶住他。
夏然一腦袋撞到裴珏胸上。
裴珏的胸像是一堵牆,顯然被撞得腦子發懵,他「唔」地發出一聲悶吭,雙手痛苦地捂住鼻子,生理眼淚完全控制不住嘩嘩地往下掉。
他的眼尾發紅,神情痛苦,哭得實在有點慘。
裴珏這人外表看著冷酷,其實心很軟。
顧遲適時地出聲:「你看,夏然醉得根本走不了路。」
裴珏只好扶著他,對顧遲道:「你的人情,我記下了。」
這就是答應送夏然回去了。
顧遲笑著道:「好。」
…
回到酒店。
顧遲從口袋裡掏出房卡。
他知道今天晚上這種場合,書意免不了要喝酒,因此早上出門時,特意由他自己拿著房卡,這樣就不用像之前那樣,得從書意口袋裡去掏。
顧遲一隻手扶住沈書意,用房卡刷開房門。
通常,只要是應酬的場合,沈書意都會儘可能克制,不讓自己喝太多。
一是喝酒傷身,另一個也不大安全,容易有安全隱患。
只是很多時候,身不由己。比如晚上這種場合,大家是好心好意慶祝他得冠軍,又替他慶祝生日。
回酒店的路上,書意一路上忍著不舒服,終於回到房間,他推開了顧遲,踉蹌地推開房間的門,衝進洗手間。
顧遲把門關上。
他聽見洗手間房門關上,且落鎖的聲音。
他快步地往洗手間走去,轉動門把,門被從裡頭反鎖了。
洗手間裡,傳來嘔吐的聲音。
「書意哥,把門開下。」
顧遲輕敲房門,沒有大聲催促,怕會對裡頭的沈書意造成壓力。
裡頭傳來水聲。
過了好一會兒,洗手間的門還是沒有打開的跡象。
「書意,你現在喝得太醉。不能一個人洗澡,把門打開,好嗎?」
顧遲再一次輕敲洗手間的門。
他大致猜到,書意剛才為什麼會鎖門。
「書意,我很擔心。」
又過了一會兒,浴室的門被打開。
沈書意身上的衣物都已經脫下,他的頭髮微濕,往下滴著水,臉頰上也沾有水珠。
身上是乾的,應該只來得及把衣服給脫了,還沒開始洗澡,只是洗了把臉。
因為喝了酒,身體很燙,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