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崔給他定的目標是「北大」和「復旦」,也有老師說他可以報香港中文試一試,這幾所都是頂尖的文科學府。
盛夏的成績,還有一定的距離。
第二天恰好就是第三次月考成績公布,因為考試太頻繁,為了不給家長和學生太大的心理壓力,給家長發送成績通知的舉措已經取消了。
盛夏只能站在公告欄前看自己的排名。
班級第二,年級第十一。
她上頭是沈紀年,依舊顯眼的雙「1」,班級第一,年級第一,他保持這個位置已經很久了,久到毫無懸念的地步,無論題目難易他都能保持六百五十分以上的水準,常常甩第二名幾十分上百分的距離,這種水平,很難被超越了。期中的五校聯考中,他在全市文科生中排第一,校長還特意過來表揚鼓勵了他。
每當這個時候,盛夏都會有一種莫名與有榮焉的自豪感,夾雜著幾分惆悵,一種對成績更迫切的需求。雖然他從未要求過她的成績,但她不喜歡太懸殊的關係。她希望自己,至少不拖他後腿。
盛夏下頭就是林悅,零點五分之差屈居第三,年級第十三。
不少人聚在公告欄處,人擠著人,一個個探著頭往裡看。
幾家歡喜幾家憂,畢竟大家不像沈紀年,強到超脫的地步。成績起起伏伏,跟過山車似的,這才是常態。
盛夏轉頭就看見了林悅,女生個子小小的,眉眼也細小,看起來很文氣,只是此刻看盛夏的眼神,帶著倔強和不甘心。
盛夏挑了挑眉,沒多說什麼,側身從她身邊走過。
今天有體育課,男女生分組。
男生去打籃球和踢足球,女生去打網球和羽毛球。
總共四組人,在不同的場地。
盛夏被分到羽毛球的隊裡,她的搭檔是朱莉莉,還是朱莉莉出賣美色跟林明棟換來的。
盛夏聽說她最近和林明棟在曖昧,差不多要捅破那層窗戶紙了。
桃色新聞每天都在發生,分分合合好像是過家家一樣,倒是盛夏和沈紀年,這麼久以來,沒吵過架,也沒鬧過脾氣,平淡地都不像情侶。
不過,盛夏覺得,以他的脾氣,兩個人也吵不起來架。
似乎這樣的狀態,也剛剛好。
羽毛球館挨著網球館,兩組人偶爾會串個場,朱莉莉溜去找林明棟的時候,盛夏獨自坐在看台上休息,林悅從網球館走了過來。
她問:「我可以跟你聊聊嗎?」
盛夏側頭示意,「坐!」
林悅挨著她坐了下來。
她其實是第二次近距離接觸她,上一次是一模的時候,那時候盛夏第一次成績超過她,她看著公告欄里自己的名字排在一個朝陽轉過來的學生後面,覺出一種難以名狀的屈辱,心口扭曲的無法排解的憤懣讓她把卷子團成一團,狠狠地揉碎了,她那天說了很過分的話,跟人說:「我不信她能考出這種成績!」
她把這種想法用一種篤定地語氣傳播出去,又鼓動幾個成績不錯的女生去找老師,申請調監控。
盛夏聽說這件事的時候,沒有很大的反應,林悅清楚地記得,盛夏在座位上抬頭看了她一眼,目光仿佛冰冷的刀刃,冷冷地刺過來,她有些害怕,但依舊昂著頭,用一種盛大的氣勢回視她,仿佛在說:「我知道你做了什麼。」
但盛夏只是偏過了頭,沒有理會她,仿佛只是單純地為了看她一眼而已。
放學的時候,林悅在自行車棚碰見盛夏,盛夏穿著十一中藍白相間的校服,袖子挽到手肘的部分,她頭髮長長了很多,齊耳的長度,更像個鄰家小妹了。
或許是她平時太不顯眼,那些傳說中干架兇狠不要命的朝陽一霸,好像只是編纂出來嚇唬人的似的,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