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三面环山的山谷中,一条河流从山中流出,在山谷中蜿蜒了一阵后朝远处流去,河流后面是一个巨大的石头砌成的池塘,池塘四周是一片瓦屋,白墙灰瓦都有些残旧,显然建造已经有些岁月了,整个村落格局有些奇怪,屋宇犄角相抵,村口巨大的水池似乎有点界风止水之意,暗合堪舆之术,楚天阔一下就认出是南宫家的奇门遁甲的一种阵势,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
只不过,这座村落刚被大火凌虐过,一大片一大片的房屋被烧毁,黑烟依然袅袅上升,显然刚熄灭不久,乌鸦在村落上空盘旋,似乎正在四处觅食。四下无人迹,无人声,连村落常有的犬吠之声都不闻,楚天阔慢慢往河流上的竹桥走去,小心翼翼地检查地上的痕迹。只见路上、路边草丛都有凌乱的脚印,可见有大批的人在此匆忙跑动过。
过了竹桥,就有石板路相接,直通村口大池塘,石板上四处洒有鲜血,有些低洼之地甚至积起了一滩血,血迹未干,显然不久前这里经过了一场惨战,地上还有拖动的痕迹,应该是事后有人拖曳尸体所致。楚天阔顺着血迹方向,绕过池塘,往村里走去,空气中弥漫这一股甜腥味,楚天阔知道这是尸体与鲜血腐烂的味道,闻之欲呕。
顺着血迹,楚天阔来到一处被烧毁的大房子前,大房子已经烧毁,断壁残垣,焦壁黑土,黑烟袅袅,但从房屋格局来看,可以判断这是一座宗族祠堂。楚天阔跨过被烧毁的大门,只见祠堂的灰烬中七零八落堆满了烧焦的尸体,早已面目全非,但楚天阔知道绝大多数一定是南宫暗脉的人,如果南宫暗脉打败了来袭之人,绝不会把自家祠堂烧了,恐怕是来袭之人把南宫暗脉赶尽杀绝,最后毁尸灭迹,就不知其中有没有南宫玺南宫骥有没有逃脱。
楚天阔从祠堂出来,赶往另一处烧毁的地方去,一路上见到墙壁上刀砍剑刺的痕迹,还有一些暗器打过的痕迹,只是暗器都被撬走,楚天阔猜想一定是钨金暗器,钨金暗器珍贵,所以杀手们要收回重用,只是楚天阔对几道刀痕十分感兴趣,南宫家用的是枪,而辜道吾的人用的是暗器和剑,几乎没有遇到使刀的,楚天阔端详这那几道刀痕,倒有几分燕家“越云刀法”的意思,恐怕南宫暗脉被袭之时,燕过涛父女就在此处,楚天阔心中大感不安,不知道他们逃过此劫没有。
另一处被烧毁的房子是寻常宅院,但较周围房子要大,可见是村中比较有名望之人的宅子,楚天阔料想这是南宫暗脉之主南宫玺的家,此处同样被烧毁,但看得出来在此之前这里经过剧烈的惨斗,砖墙被撞破,柱梁被砍断震裂,然后无数金属疙瘩发着暗金色光芒,显然是遗留下来的钨金暗器被大火烧融了的样子。同样,断壁残垣之下掩埋了不少尸体,楚天阔一样无法辨识出有没有认识的人,其中一具烧焦的尸体,用一杆枪斜支着地,笔直站着,样子虽然可怖但显然是力战而亡,虽死不屈。楚天阔检查那柄枪的枪头,枪头外层覆盖这一层黑灰,但抹去黑灰,就显露出起金木本质,确是之前在南宫骥手中看到的“金楠沉木”枪头,这种枪头只有暗脉才有,那这使枪之人,不是南宫骥就是南宫玺了,从烧焦的尸体身高上无法判断是不是南宫骥,不过凡人总有护犊之心,恐怕是南宫玺为掩护南宫骥逃脱而力战至死,楚天阔心中十分黯然,默默把沉木枪头收起,对着烧焦的残骸鞠了一躬。显然这里是战斗开始的地方,袭击者率先偷袭南宫玺这处宅院,然后有人力战拖敌,有人四下逃散,在各处巷道中留下打斗痕迹,楚天阔心中祈祷一定要有人逃出生天。
楚天阔把村落中几片烧毁的地带都跑了一遍,没有活口,据他推测,这场大火应该发生在前天夜里或者昨日凌晨,自己始终还是来迟一步,虽然已经连夜赶路,无奈敌人出发得太早。所幸的是,楚天阔发现有几处打斗痕迹绵延往后山而去,显然有人从后山逃生而去,其中就有刀法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