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偶尔会遇到一些漕帮帮众,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看见楚天阔走过,都偷眼看着楚天阔,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似乎在讨论什么神秘事,楚天阔像以前一样抬手打招呼,只见那些漕帮帮众都客客气气地点头哈腰,不敢走近,楚天阔这才知道自己经过一番江湖历练,似乎地位都变得不一样,但他却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
之前认识的一些漕帮伙计也都远远打个招呼,却不过来,楚天阔走过去,却发现气氛变得凝重而紧张,再也不是之前那种谈笑自如神侃海聊,楚天阔心中叹气,也只能草草告辞,走了出来,心想功名、地位这东西实在是奇妙的东西,你有了之后,原来同级的人会对你开始敬而远之,有的是不愿意被人说攀附高位,有的觉得道不同不相为谋,偶尔还有愿意跟你谈的,却不外乎是奉承逢迎,令人说不出掏心的话来,这恐怕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因为高处无人可以抱团取暖。
楚天阔边走边琢磨,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城隍庙,却不见了风神相的算命摊子,心想难道他已经离开淮阴了,心想去上次喝酒的小酒馆寻寻看,于是凭记忆往小巷里摸索,兜兜转转才算走到,酒馆开着,内里还是一片昏暗,掌柜依然在柜台后面打瞌睡,店里只有一个人背门而坐,背影却不是风神相,楚天阔往酒馆中走去,打算跟酒馆掌柜打听一下风神相,却突然听见酒馆中背门而坐的那位发出苍老的声音说:“你是来找老疯子的吧,过来坐下等吧。”
第七十二章 鹊桥局,玄机
楚天阔到城隍庙后面的小酒馆中寻风神相,没有见到,却听到酒馆中一个背门而坐的老者出言招呼他,楚天阔绕到老者前面,只见一个样貌略有呆滞的白须老者正就着微光看摆在桌面上的围棋盘,那老者双眼显得浑浊无神,像是常年思索耗尽了心神一般,楚天阔心念一动,猜到老者身份,待要叫出,老者举起手指示意楚天阔不要出声,好像会打扰到他沉思似的,于是楚天阔张大着嘴没叫出来,默默在老者对面坐下。
观看眼前棋盘,布满了黑白棋子,楚天阔不懂围棋,也看不出门道,只见黑白棋子犬齿交错,纠缠不清,也看不出哪一方胜哪一方败。再看老者,愁眉深锁,举着白棋子犹豫不决,似乎陷入了困局,苦苦思索着,浑然忘记了时间。楚天阔就这么盯着老者一段时间,渐渐有点无聊,风神相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但又不好贸然离开,只有耐着性子去看那棋局,因为不懂棋艺,楚天阔只能看黑白子的圈地范围,算哪方占地大,但算着算着楚天阔就迷糊了,许是盯着看太久,眼前的黑白图案变成了一片混沌,如同灰泥白沙混在一起搅拌,浑噩不清,但慢慢地混沌渐趋明朗,形成了一个太极阴阳图,但这个太极阴阳图却不是静止的,中间阴阳交合的线不断的揉动着,仿佛黑白阴阳在博弈,此进彼退,互有攻守,突然,楚天阔感觉脊椎尾骨一热,像突然春芽破土而出般冒出了地面,但吐出的是一股热气,只觉这股热气沿着脊椎,应着太极阴阳图的揉动节奏往上游走。楚天阔感觉自己的脊椎像青竹拔节般节节拔高,热气顺势蔓延上来,楚天阔感到从未有过的舒坦。热气顺着颈椎冲上头顶百会穴,顿时天门大开,灵台澄净,感应天象,自然而然地含胸拔背,虚灵顶劲,天人合一,不知不觉地楚天阔进入了人我两忘之境。
楚天阔不知道这个棋局蕴含着一套玄妙独特的内功运气心法,这套心法在传统内功心法上的十二经脉和奇经八脉外,另辟蹊径,从天地阴阳造化上参透出人体内的阴阳分界,就是脊椎骨,脊椎是天地感应而生的密线,承接着人体会阴和百会的天地之交,只要能打通其中密线的关节,让天地相通阴阳相合,自然能与天地同息,内劲源源不绝,在人体小周天外形成一个大周天。脊椎是人体内的一条独立的明脉,千百年来武林中人只会十二经脉和奇经八脉,却忽略了这条最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