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當然是有你的了,我的小寶貝,不然我怎麼會天天往你這兒跑。」
「那你什麼時候跟她離婚娶我?」
「唉,唉,這個事兒回頭再說吧,我跟她那麼多年了,還有個孩子呢。」
「李大柱!你站住哼」
黎嘉譽越聽,臉越黑,抬手把電視關掉。
許檸的身影越走越遠,直到在拐角處消失,黎嘉譽才悵然地關上門。
電視機被關掉,屋裡冷清的嚇人。
剛才許檸坐過的地方已經沒了人,只剩下涼透的杯子和一沓沒有折完的金紙。
冷清不可怕,熱鬧之後的冷清才是最可怕的。
黎嘉譽站在桌邊,久久未動。
他會出人頭地的,有一天許檸來看他,不會再是這種破爛寒冷的殯葬店。
白濛把衣服遞給白儒林,念叨說:「這件衣服都多久了還穿,裡面絨都跑了,去年我和許檸給你買的那件,你也不穿,留著又不能下崽……早上沒吃藥吧,吃了藥不能做胃鏡。」
「才十七,怎麼像個小老頭一樣愛操心。爸爸會穿的,明天就找出來穿好嗎?藥也沒吃。」白儒林揉了揉他的頭,又欣慰又愧疚。
他要帶班太忙,有時候顧不兄妹倆,白濛雖然只比許檸早幾分鐘出生,卻有操不完的心。
可能是心思都花在家人身上了,他對外人就格外冷漠,喜歡他的人很多,卻沒有幾個人真心被他放在心上。
白濛仔細都問了一遍,這才又抓過自己的外套穿上:「也不知道許檸一大早幹什麼去了。」
父子二人下樓搭車,前往醫院和許檸匯合。
其實白儒林覺得自己就是去做個檢查,不用兩個孩子一起陪同這麼大陣仗,但他也知道,是因為孩子們都關心他。
白儒林的胃病由來已久,今年似乎疼痛發作的更頻繁一些。
醫生操縱著儀器,仔細探查,不多一會兒,列印結果。
「白儒林家屬?」
「患者沒有太大問題,胃炎,注意飲食調養,不要吃生冷硬辣的刺激食物,注意保暖。」
白儒林從床上下來,笑著和他們說:「我都說了,沒什麼問題,單位每年都會組織體檢。」
「醫生,真的沒有太大問題嗎?我爸最近半年總是胃疼。」許檸追問。
醫生沉思了一下,轉身去觀察白儒林的口舌眼睛:「病人一看就是長期勞累,休息不好,過重的精神壓力和休息不足,也會刺激胃部產生疼痛,另外頸椎和咽喉也看起來不太好,還是需要養護,多注意身體。」
許檸和白濛齊齊點頭,一直懸著的心這才徹底放下。
醫生開過藥單後,白濛去藥房排隊取藥。
走出醫院大門,許檸才勸說:「爸爸,明年不要再當班主任了好不好?」
雖然現在沒什麼事,但他每天那麼費心費力,他們都看在眼裡,「連續三年都帶中考班,身體肯定不行,你都快五十歲了。」
本來去年就應該退居二線只教課的,但學生家長聽說他帶得好,集體要求他再帶一班初三,學校領導找他談話,他才同意。
白儒林臉上露出遲疑,白濛右手拎著藥,左手趕緊推了一把許檸,給她淡淡使了個眼色。
許檸就上去抱住他的胳膊,搖晃著撒嬌:「爸爸,爸爸爸爸,好爸爸,過完年我和白濛就要去集訓了,明年夏天我們就要高三了,再一起的時間會越來越少,你也忍心一直沒有時間陪我們嗎?高三之後我們就要離開家了。」
「好了好了,爸爸只要帶完這一屆中考生,就跟校長說再也不帶班了。」他抵擋不住女兒的撒嬌,連忙答應:「馬上過年了,爸爸帶你們去買年貨好不好?檸檸好像又長高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