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为了尊重儿媳的意愿,没有贸然进入房间,只是吩咐管家拿自己的护国公令牌去宫里请御医前来医治。
雪清眸走到邺亓床前,看见的是夫人极度虚弱的脸庞,非常的痛苦与不解,十六岁便跟着父亲在军营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大将军,在此时却像个脆弱无助的孩子跪坐在了床头,将妻子拢在自己怀中。邺夫人用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向自己的丈夫耳语,“清眸,不要……这样伤心,我应该无法接着陪你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的,亓儿你一直都很健康的,你不会死的,父亲已经派人去请御医了,你能活下来的。”“我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我接下来说的,你要记住……”
“好好好,我一定会记住的”雪清眸握住妻子的手答应着“直到我死去为止”
“第一件事,我是被人下毒了,这毒十分歹毒,但却不是冲着我来的,直到刚刚才暴起发难,冲着我们的儿子而去,我耗尽战气,将毒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孩子才顺利产下。”“谁干的,我要杀了他!”杀意一瞬间涌入了雪清眸的大脑,但手中夫人的手轻轻一握又让他回过神来。“第二件事,这个孩子既然是个男孩,便跟你姓,就叫雪眷邺吧”雪清眸此时已经不能言语,只能哽咽着点了点头,“你一定要好好的抚养眷邺和风歌长大……”“第三件事,我爱你,我有感觉我的死只是开始,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好好的活着……”活字还没有说那哀恸的声音让门外的下人也不禁落泪完,邺夫人的气息已经微弱到了极致,等雪清眸回过神去探她的心脉时,已经时有时无了。此刻的雪清眸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放声大哭起来,却没有泪水,。
姗姗来迟的御医并未能挽救战气枯竭还身中剧毒的邺夫人,却发现刚刚诞生的雪眷邺的情况也不容乐观,邺夫人身染的剧毒虽被她承受了大半,可余毒依旧侵入了雪眷邺的心脉之中,但母亲伟大的爱让这个风中残烛一般的生命坚持到了御医的到来。雪清眸此刻依旧沉浸在丧妻的悲痛之中,不愿离开邺夫人的床前,雪泪寒是能与儿子感同身受的人,没有过多言语,只是示意下人给雪清眸一个安静的环境,等待时间让儿子从悲痛中意识到他身为父亲的责任,身为镇北将军的职责。
“黎太医,我孙儿现在情况如何?”现在邺夫人已经死去,当务之急是让这个新生的孙子活下来。“不甚乐观,此毒甚烈,连身为黯月境的夫人都抵御的极其艰难,并且阴狠毒辣,如夫人临终之前所言非虚,其毒竟能潜藏至夫人产子之时才暴起发难,此等其毒我也不曾见过,更遑论医治了。但所幸夫人已将毒性承受消耗殆尽,令孙虽毒气侵入心脉,但性命无虑,只是日后的修炼一途怕是无望了。”黎太医正言到。“这毒发作太快太急,即使您亲自携我前来,我也不能有把握救夫人的性命,更何况您乃是圣人,没有旨意不能贸然进宫。”雪泪寒听罢,心中一股怒气与疑虑升腾而起,话脱口而出“好狠的手段,到底是谁要害我雪家。”但也只能怒叹一句,毕竟云之国的豪门林立,像他雪家这种根基未稳却风头正盛的新生豪强难免遭人妒恨,未有头绪,只得吩咐管家再将太医送回,自己回东院房间内,照顾新生的孙儿去了。
两天之后,雪清眸终是从丧妻之痛恢复过来,但此刻的他脸上毫无血色,双眼布满血丝,再也不能从其身上找到那股意气风发的感觉,只剩下他身为军人的杀伐严肃之感。与父亲简单交流几句之后,他做了一个决定,要将夫人的遗体带回北境,安葬在他们相识的无边雪原之中,就在雪清眸即将出发之时,一群身穿华丽红袍的官员手持金丝黄边的卷轴被雪府的下人引进了府中,为首略显富态的官员一手将卷轴横握,另一手竖起食指指向天空,眼睛看向府内的雪清眸。
来者自然不能逃过圣人的感知,雪泪寒也在第一时间迎了出来,向为首的富态官员问到:“有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