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
“既然你都懂得,那你也该知晓为父当年为何只听说华胥书院一群纨绔,便决定让你去华胥书院了吧?我儿天生聪慧,无论才学心智,都属上等,可是唯独缺少果断的胆气,就算华胥书院都是一群世人眼中的纨绔,只要我儿习得胆大二字,为父已经满足,只是华胥三年,你虽然才华更甚,连市舶司也在你的手下建设完成,可是说到底,你还是不懂这市舶司其中的深意。”
“刘逸是谁?十七岁的开国侯,皇家帝婿,九卿之一的鸿胪寺掌舵人,华胥书院的开创者,岳州城的缔造者,大唐水师的掌控人,再到如今的广州市舶司,若论功勋,他比之朝中大臣,可输与谁?可是若谈到刘逸,首先的印象是什么?两大称号,屠夫和财神。”
“刘逸是老夫见过第一个将屠夫当得这么开心的人,为何?因为有了这个称号,别人就会畏惧,也不会与你过多交道,这样一来,陛下也就放心了,与其说刘逸想做屠夫,不如说他想做独夫,将自己关在自己的小圈子里,才是最放心的啊,财神之称,说到底不过是商贾贱业罢了,你看朝中的诸人,谁会愿意将自己与商挂钩?更何况亲手操持?别说什么朝廷的律法,这东西对很多人来说,其实并不算什么的。”
“而刘逸出海归来之后,为父曾与他把酒言欢,也问起他回长安之后,打算做些什么大事,你知道他如何回答?他说,自己极度后悔,一直教别人做纨绔,自己却没真正纨绔过,所以到了长安之后,他决定好好将这一光荣的职业发扬光大,做一辈子真正的纨绔,还笑称,最理想的是,自己到了八十高龄,还能对着马车里偷偷向外张望的小娘子,吹一口流氓哨,若是能在史书的开头,介绍我刘逸的时候,抬头两字便是纨绔,一生足矣。”
“老夫听后,哈哈大笑,只觉如此,才是人之一生,向往之,却学不会啊。所以,为父希望你也能学一学刘逸,做一做纨绔之子,不就是卖几块破铁嘛,有为父在前面,还有华胥侯在前面,你觉得陛下会以为我们会造反吗?”
冯盎笑得大声,根本不怕这些话语会被丽竞门人听了去,聪明如陛下,怎么会看不透刘逸的这些心思,朝中真正的主事大臣,谁又不希望自己也能如刘逸一般,只是大家早已经定性,东施效颦的事情,他们还做不来的。
冯智戴低头沉默了,父亲的话让他再次回想起刘逸在华胥书院所教,终于明白刘逸为何会胆大到敢公然卖铁器给外族了,这在大多人眼里又是胡闹,可是这又是一个大坑啊,有了这些,以后再要攻打这些国家,还需要其他理由?再说,他都说了,若是交易船队扩大,自然需要在各国拥有一个港口,作为船队停靠所用,这些港口就算是租借的,会给钱的,不过为了防止发生意外,伤害到双方的利益,他自己会派兵镇守这些港口,甚至这些兵卒在各国发生内乱之时,会帮忙平定内乱,这对于那些弱小的国家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福音,会在很大程度保证自己家族的统治地位,何况,只是租借了一个港口而已,每年还有巨额钱财进入,何乐不为?
将一切联系起来,冯智戴终于知道自己父亲和刘逸都不害怕了,皇帝手中大概已经有了两位联名上的折子了吧,那些不为外人所知的道理,皇帝看到只会哈哈大笑,不费一兵一卒,逐步蚕食掉这些人,皇帝怎么会不愿意?如此开疆扩土的方式,这天下还是第一次吧?可是功劳叻,最后都会是皇帝的英明所致,可是刘逸赚得太多了啊。
“难道这就是真正的纨绔?看似胡闹,却内藏了太多?父亲,你教孩儿如何学会?”
冯智戴头疼望天,想通这些道理,还需要父亲的提点,可是自己要去做,他却没这资本啊,杀头的大罪,谁敢轻易尝试?
冯家的内事刘逸不知道,他也不会八卦到想知道俩大男人的谈话,重新装满了大船,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