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眉头微微蹙起,就泄露出一点儿怅然来。
犹如看到水晶雕刻的人像出现裂缝,红姬立刻就感受到了心痛。
如果她不是这样卑贱无力的游女,如果她拥有力量,那么,无论如何她都要尝试抹平这位大人的悲伤。
想要让他快乐地生活着。
不自觉就会有这样的愿望。
可她什么都做不到。
连说话都会感到胆怯。
更别提去询问了。
“您是为何而难过呢?”
“我能为您做什么吗?”
“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倾诉哟!”
以上的言语,都是女先生曾经教过她们这些女孩子的,当时的解释是:
“如果全靠皮肉,这些是会随着年华老去不值钱的!但如果用心去经营感情,很多感情,掌握男人的弱点,这样的话,你就能做男人的主人,通过拥有他们的心,拥有他们的权力和金钱……”
红姬的课程学得很一般,她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去做客人的主人,可是,比这还要糟糕,她连开口询问这一步都做不到。
“与你无关吧?”
“你的问题太多了。”
“我来到这里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的。”
如果岩胜大人这样回答她该如何是好?
连辩解之词都想不出来,所以红姬只能胆怯的待在岩胜大人身边,和他一起吹着窗外的凉风,看着天上的月亮,然后陷入只有自己明白的惆怅之中。
她不是没有察觉到,自己和岩胜大人之间,分明距离很是靠近,但是在更深入的层次上,两人之间犹如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她根本无法靠近。
能察觉出那个人的难过,但也仅此而已,不知从何而起,因此连安慰的言语都显得莫名苍白。
“岩胜大人……”
她唯一的一次主动,人几乎要靠到岩胜的身上,小心地扯动他寝衣的衣袖。
男人的视线转向她,温和地询问:“怎么了?”
红姬红着脸,几乎要把自己出生以来所有的勇气都挤出来,才磕磕绊绊地开口:
“您能抱抱我吗?晚上的夜风有点凉……”
女先生教授过:“有些事情不要问不要说,直接去做就好了,女子的主动在男子看来总是值得宽容的,但要是问出来,潜台词就是要他们为接下来的行为负责——不要让他们在你这里感到不舒适,否则下次就不会来了……”
她明白,但完全做不到。
像现在这样表明心迹,红姬就已经紧张到快要晕倒了。
但岩胜大人很宽容,他沉默地张开微微带点酒气的臂膀,敞开怀抱,似乎在叹息一样:“过来。”
她就红着脸靠了过去。
背后靠着她心爱的人的胸膛。
噗通——
她的世界都随之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