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缘一,吩咐侍女端热水上来,安排缘一洗漱。
“是!”
侍女转身跑走了。
你在床铺边的榻榻米上放松地坐下,随口一问:“舍人呢?”
缘一在离你两臂远的地方正坐下来,认真回答:“今天城里有庆典,我给他放了三天假。”
听到这话,你从鼻子里哼出声来:“你倒是个好主君。”
“因为舍人……很想念他的家人。”
你想到之前那个粗枝大叶的绫人,和后面兢兢业业的舍人,对这个观点不置可否。
你:“今天有去哪里玩吗?”
“有去买灯笼……还有捞金鱼……”
“金鱼?”
你的目光随意一扫,就看到屋子里角落处的大鱼缸。
冬天到来之后,外面天气太冷,两条胖金鱼就被缘一捞了起来养在屋子里。
你们说话的时候,还能听到那边传来鱼尾拨动水花的轻微声响。
这样深的夜晚,应该也是金鱼睡觉的时间吧?说不定他们正在鱼缸里对你们扰鱼清梦表达抗议。
“养了两条胖金鱼还不够吗?”你觉得有点好笑。
总不能以后每到冬日就在缘一的房间里放满鱼缸吧?
缘一摇头:“是金鱼老伯说,为了感谢我,所以邀请我捞的,捞上来的金鱼我都还给他了。”
“唔……”
你想着那副场景,想到那些无一逃脱的金鱼,旁边擦着冷汗赔笑的老爷子,还有无知无觉最后将金鱼都还回去的缘一——或许现实和你所想的并不一样,但无论如何你果然都觉得很有意思,你因此笑出声来:
“那么老伯后面招揽客人的时候,就可以说‘这可是和缘一大人结缘过的金鱼’了,你倒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缘一眨眨眼,有些茫然的样子:“会这样吗?”
“谁知道呢?”你耸耸肩,不置可否,继续问道,“然后呢?还看了什么?”
“……”缘一沉默下来,“还……看了烟花。”
你看着他,心里不是滋味。
“就这些?”
“就这些。”
“没有相熟的好友相约吗?”
“……”
“没有对你有意的少女相约吗?”
“……”
你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今天白日里,缘一曾经邀请过你,你拒绝了。
是不是因为你,他将今晚的时间特意空了出来,结果却孤身一人度过呢?
正在你这样想的时候,缘一的话打断了你的思路:“我和父亲一起看的烟花。”
“父亲?”
“是……想到父亲一直一个人,所以我去看望他。他闭着眼睛躺在床铺上,人是清醒的,也知道我来了,却不愿意睁开眼睛看我。”
你:“……”
“后来烟火表演开始了,我就把父亲抱到了院子里,他裹着被子坐在回廊上看,看着看着就流泪了。”
你:“……”
“他一定……是在思念母亲吧。”
你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从上次你将父亲气到吐血,除了三五日里医师的诊断文书,你再刻意关注过和父亲有关的事情。
你听到缘一轻轻地询问你:“烟花表演的时候,兄长和谁在一起呢?”
你张张嘴,结果无话可说:“……”
莫名其妙,你有股不该有的心虚感,好像做错了事情一样。
缘一还在继续道:“看到烟花的时候,就想到,这么美丽的场景,要是兄长也在我们身边就好了……”
唔……父亲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