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没有开过枪,虽置身于炮火中,却像被战争抛弃,军人是有使命的,而我们的使命却是无休止的逃亡,丧失了作为军人应有的行为,一个人闲的时间太久,就会有惰性,会逃避,很好,最起码不会死人。
对于我们,真正的战争还没有到来。
顺着多瑙河行走,随时听见远处的枪声,传入耳朵的瞬间,整个大脑都在兴奋。胖子的终于不用搀扶了,这省了大家很多事。
“这是给你的。”血清用树枝给他做了个拐杖。
“怎么突然间对我这么好?”胖子接过拐杖,在地上杵了杵。
“哪来那么对废话。”血清转生走在前面。胖子看了看手里的拐杖笑了笑。
杰克拉着左轮跟上连长。
“我们能出去吗?”(英语)杰克问道。
“你去问德军吧。”
“能不能聊点别的?”左轮翻译给杰克。
“聊什么?”(英语)杰克问。
“你旁边那个小兄弟怎么不说话?”
布拉德走在队伍里面,一步不落。跟着机长杰克,看样子死也要死在一块。我们在丛里深处驻扎,二十四小时设有哨岗依然感觉不安,胖子该换药了,每次这个时候,胖子就像刚从炼狱里回来,光喉咙里的哼哼就比别人大,几个人抓胳膊抓腿把他按在地上,用刀划开伤口,把药塞进去再缝上,等伤口刚刚愈合又得划开。我们拼命的按着他,喉结上下蠕动着,除了喉结,没其它可以缓解疼痛的器官。
“肉烂了可以再长出来,骨头烂了,就得锯掉。”猴子塞着药说道。
“疼,就忍着吧”我捂住他的嘴,不然能把狼引来。
“你把腿锯掉吧。”含糊不清的声音让我痛苦不已,每次都听到这句话,我都会躲在没人的地方流泪。这样下去,活人也能整死,胖子必须有正规的治疗,不然这条腿迟早要锯掉。大家都疯了,血清天天去找胖子,见不得胖子有任何得意,猴子和小黑有事没事得吵吵几句,不然这一天不算完,剩下的麦子,二娃,还有一天到晚几乎连个屁都没有的斑鸠,连长也懒得去管,连长变了,变的不像以前那么严厉了,也许因为我们在异国他乡,也许他认为应该本来就应该这样,连长心里的阴影没人知道,倒是左轮和美国佬一直谈论着什么,像个领导。
中午时分,周围静的仿佛整个世界只有我们,连长看着各式各样的我们,麦子蹲在单兵坑里观望着远处,像是欣赏风景。左轮和美国佬又说着我们一句都听不懂的洋文,血清一直蹲在胖子身边,动动胖子的腿,摸摸脸,把胖子整的没脾气。小黑和猴子研究手里的枪,一个骂一个没文化,土包子,二娃和斑鸠整理野战包里的零碎,手表,弹壳,弹头,指南针,图纸,放大镜,卷尺,像是捡破烂的。
“疼吗?”血清用手指按着胖子的腿问道。
“你大爷的。”胖子呲牙咧嘴骂道。
“我问你疼不,没让你骂人。”血清一本正经说。
“等老子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胖子操起枪砸向血清。
这帮子,在敌人布控范围内还要疯狂,别说美国佬搞不明白,我们都不明白,他们用这种方式派遣内心的孤独,没人知道还有我们的存在,那种孤独和寂寞不只来自环境,更多的来自心里,那种煎熬不是每个人都能体会到得到的,甚至有时我们想冲到敌人面前告诉他们,我是人,我还活着,处在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没人感到好过。
连长蹲在地上仔细的研究着地图,枪在食指上不停的转着。
“小心走火。”左轮蹲在旁边。
“这么长的一段路,这么多的敌人,怎么才能走出去呢?”连长自言自语。
“你这是怎么了?”
“要是有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