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侧了下头,让自己从小夏的手中脱离,然后缓缓地抬头,对着小夏,道:“在下雨泽。”
小夏看着自己的手被人躲开,只好讪讪的坐下,撇撇嘴巴,道:“算了,还是我给你们笑一个吧。一个个都板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不是楚馆,是刑部大牢呢。你说是不是,夜思公子?”
雨泽猛的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凄厉之色,文遥也饶有兴趣的抬眼看雨泽,这个人他早有耳闻,当年北有陌上,南有夜思。夜思取自: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不是长。却不知这人竟然被毁了面容,且毁的如此狰狞。当年听闻,夜思美若天空的星辰,肤如夜明珠光,世上无人不赞叹他难辨之美,甚至骚客拿青丘的九尾狐媚来喻之。
小夏不再理会面面相觑的公子们,歪着头,问文遥:“哥,若是一张白纸上,被顽皮的人画了一笔,要如何修复呀?”
听到小夏问,文遥再次看向雨泽脸上的伤痕,道:“画上一副丹青即可。”
小夏拍手,笑嘻嘻地看向刚才那个声音极为好听,却长相平凡的男子,伸手一指,便定了他的名号:“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润玉公子了,声如暖玉,人贵清素,称得上温润如玉。”
小夏很肯定自己看人的眼光,这个男子虽然面相不出众,甚至可以说是平凡。但是周身散发出来温暖的气息,和良好的谈吐,说明这个人应看过很多书,至少比她多。而且小夏要的只是他的声音,这么温润的声线,不是谁都可以有的。小夏扬起眉,笑的更加张扬。
小夏晚间和文遥在客栈内,文遥把他分析好的,关于这十个小倌的优劣说给小夏听。虽说这次没有押着宝,但是也许可以自己捧出来呀。当初京城也不是没有来图加工成衣这种做法,小夏不过是靠借了个噱头,火了出来。如今依然可以玩旧酒装新瓶,反正都是酒,反正最后会醉人,只在于怎么推销出去而已。美人多了去了,每个号称头牌的小倌,几乎都是靠柔美的身段,甜美的样子,媚人而已。美的东西看多了,总会疲劳吧,如今这些人倒是可以出其不意。山珍海味吃多了,清粥小菜也别有一番风情。
八百两呀,小夏从来没有一次支出过八百两的。除了林于祉生病期间,小夏没有心疼过银子外,但凡每一笔从小夏口袋里支出的,她都会手抖加肉疼。别说八百两了,就是区区一两银子,若是赔本,小夏都会咬牙切齿。这次一出就是八百两,若是玩输了,林小夏也就可以不用在大齐混下去了。她就不信自己这次能栽在这些歪瓜裂枣手里,不就是丑吗?咱不卖笑,咱卖别的。既然之前算岔儿了,现在就找补回来吧。
一打定主意,小夏就马不停蹄开了。一早就爬起来,给文遥留了纸条,让他得空去六一茶庄,看看各色的茶,毕竟文遥的颜这么好,自然会比自己招人稀罕,加之文遥也比小夏年纪大,看起来更稳重。自家的地不能懈怠了,只好和文遥先分头行动,同时请伍哥陪着文遥,小夏还是有些担心,文遥会被起色心的人轻薄,并留下了从韩孺那抢来的一个铜牌,给了文遥。若是能结识到茶王苏家的人,以后的事就更好办一些了,以苏家对茶叶行业的了解,小夏想建小茶园会容易一些。
小夏算到了,文遥若是进了六一茶庄问茶,必然会引起不小的震动,说不定就引来了那个金主儿苏三爷呢。她的如意算盘也只是脑补一下,毕竟文遥看起来成熟稳重,在生意场上,打交道的双方会很注重这些。小夏是女子,且未出阁,又长了一张娃娃脸,若是大啦啦的去和苏家谈,估计也不会有人搭理她,而文遥就容易多了,在一些事儿上显然比小夏更吃香。加之身后步入中年的伍哥跟随,会掩人耳目,装个贵公子神马的,不在话下。
小夏和一石一起往扬州纺织业聚齐的街区去。听别人说出:谁的手工最好,谁家的布料好,谁家的裁缝好,都是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