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哪个大人的孩子或者侄子之类。
袁铁倒也没想到被这小娃儿捅出这事情来,他脸色微微一沉,说道:“消灭匪患,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办成的事情?策略如棋,步步自有深意!”
这话说得众人恍然大悟,都觉得自己想得太过天真,是啊,堂堂县尉的策略又岂是一个小娃儿能够猜透的,或许此次袁铁是真的有击败穿山寨的策略,只是静而不发,等待时机。而他现在不收犒赏,那是因为事情毕竟还未成功。
如此滴水不漏的话,却并不能让沈辰收声,他微微一笑,说道:“好个策略如棋,不过袁大人对付山贼这一盘棋可是用了足足五年时间。”
“哪来的小屁孩,满口胡言乱语,你以为山贼是蚂蚁,是那么容易剿灭的?”一个什长勃然大怒一瞪眼,狠狠瞪了过去。
那什长长得人高马大,满脸黑毛,看起来凶神恶煞,宛如厉鬼一般,如此凶相毕露的表情,别说小娃儿,就算成年人只怕都能吓出尿来。
廖虎和万山行虽然也是见过诸多世面,三教九流都会过的人,但仍被这什长的凶悍吓了一跳。
众士兵也都颇有些愠怒之色,袁铁深得诸人敬重,虽然五年未曾剿灭山贼,但岂容一个小娃儿在这里出言讥讽,若然不是万山行带来的,只怕早就被赶出去了。
见有人呵斥自家少爷,沈猛顿时也一瞪眼,发出愠怒的低沉声,双拳握得紧紧的,似乎只要沈辰一句话,他就能冲上去和对方拼命。
沈辰巍然不动,对这凶象视若无睹,朗声说道:“在下所言并无讽刺之意,山贼之患,自古有之,青川城自建城起,历代县尉便都肩负着剿灭山贼之职,保这一方平安,而为灭山贼,殚精竭虑,长则二三十几年,因而五年时间并不算长。”
这一说,众人脸色倒是缓和了一些,只听沈辰又道:“而且,从这五年时间的围剿之战中,袁大人亦尽显大将之风,对敌之策,乃是谨慎为上,以守御之,在防范三大寨敌人壮大的基础上,寻求破敌之策,因而这五年来,山贼势力并未明显坐大,而且旅客遭劫的事情也都大大下降,百姓中自有盛誉,否则又岂会送来心意犒劳?”
众人听到这里,倒不由目露精奇,区区一个小孩儿,竟将袁铁的对敌之策分析得头头是道,就连袁铁也不由多看了这小娃儿一眼。
五年来,袁铁对敌之策,是时袭时扰,时攻时围,普通人是看不出来这其中用意,但没想到这小娃儿倒是一针见血的道了出来。
不过纵然如此,袁铁可没有心思,更没有兴趣在这里听一个小娃儿侃侃而谈,或许他是从哪里听来的也不一定。
但沈辰并不给他发话逐客的机会,话锋陡然一转,抬高音调道:“但从现在的情形看,大人并未找到攻打山贼的突破口,照此下去,只怕十年二十年,也不见得就能剿灭山贼,如此下去,大人岂非和历史上那些诸多平庸的县尉一样?说到底,大人可是曾在郡中为官,三年连升三级,为都尉副官大人所器重,威风八面,名躁一时。但如今却让一群区区县级山贼在眼皮子底下乱窜,只怕以往大人的同僚都把这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料!”
“大胆,竟敢在大人面前如此放肆!”
一直未说话的佐事官董九怒叱一声,瞪着万山行道,“万掌柜你任由一个小娃儿在大人面前大放厥词,该当何罪!”
万山行脸色大变,不由得擦着额上冷汗,众士兵亦是面面相觑,万料不到这小娃儿口无遮拦,说出这样的话来。
无论袁铁心性如何,那遭贬之事必定都是心中痛处。
袁铁眉头陡然一扬,嘴角一扁,浮起几分愠怒之色,右拳更下意识的紧握在了一起,堂堂军伍中人,最重名誉尊严,遭贬不过时运不佳,倒也罢了,但这五年未曾剿灭山贼,却是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