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奪劍固快,這一跤摔得更快,眾人一愕之下,兩童向前撲上,要奪回他手中長劍。曹雲奇豈是弱者,適才只因未及防備,方著了道兒,他一落地立即縱起,雙劍豎立,要將兩童嚇退。不料兩童一縱,不知怎的,一人一手又已攀在他的頸中,手按足勾,招式便和先前全然相同,曹雲奇又俯身摔了一跤。
第一跤還可說是給兩童攻其無備,這第二跤卻摔得更重。他是天龍門的掌門,正當年富力壯,兩童站著只及到他胸口,二次俯跌,叫他臉上如何下得來?狂怒之下,殺心頓起,人未縱起,左劍下垂,右劍突然橫劈,要將兩童立斃劍下。
田青文見他這一招是本門殺手「二郎擔山」,招數狠辣,即令武功高強之人,一時也難以招架,眼見這一雙玉雪可愛的孩子要死於非命,忙叫道:「師哥,休下殺招。」
曹雲奇揮劍削出,聽得田青文叫喊,他雖素來聽從這師妹言語,但招已遞出,急切間收劍不及,當下腕力一沉,心想在兩個小子胸口留個記號也就罷了。哪知左邊的童兒忽從他腋下鑽到右邊,右邊的童兒卻鑽到了左邊。他一劍登時削空,正要收招再發,突覺兩旁人影閃動,兩個小小的身軀又已撲到。
曹雲奇吃過兩次苦頭,可是長劍在外,倏忽間難以回刺,眼見這怪招又來,仍無法拆架閃避,當即雙劍撒手,分掌向外推出,喝一聲「去!」兩掌上各使了十成力,兩個小童只要給掌緣掃上了,也非受傷不可。突然人影閃動,兩個小童忽然不見,急忙轉過身來,只見左童矮身躥到右邊,右童矮身躥到左邊,眼睛一花,項頸又讓兩人按住。
危急之下,他腰背用力,使勁向後急仰,要將兩童向後甩跌出去。勁力剛一甩出,陡覺頸上兩隻小手忽然放開,一驚之下,知道不妙,急忙收勁站直,卻已不及,兩童又一出左足,一出右足,在他雙腳後跟向前挑出。曹雲奇自己使力大了,本已站立不住,再給兩人這麼前挑,大罵「直娘賊」聲中,騰的一下,仰天急摔。這一下只跌得他脊骨如要斷折,尾閭骨劇痛,挺身要待站起,腰上使不出勁,再次仰跌。
周雲陽搶步上前,伸手扶起。兩童已趁機拾起各自長劍。曹雲奇本是紫膛臉皮,這時氣得紫中發黑,拔出腰中佩劍,一招「白虹貫日」,呼的一聲,徑向左童刺去。周雲陽見師兄接連三番摔跌,知兩童年紀雖幼,卻極不好鬥,對方共有二人,自己上前相助,也算不得理虧,跟著出劍,刺向右童。
左童向右童使個眼色,兩人舉劍架開,突然同時躍後三步。左童叫道:「大和尚,小人奉主人之命前來下書,並沒得罪這兩位,為什麼定要打架?」寶樹微微一笑,說道:「這兩位要考較一下你們功夫,並無惡意。你們就陪著練練。」左童道:「如此請爺們指點。」兩人雙劍起處,與曹周二人斗在一起。
這莊子中傭僕婢女,個個都會武功,聽說對方兩個下書的小童在廳上與人動手,紛紛走出來,站在廊下觀斗。只見一個童兒左手持劍,另一個右手持劍,兩人進退趨避,直如人,雙劍連環進擊,緊密無比。看來兩人自小起始學劍,就是練這門雙劍合璧的劍術。難得的是那左童左手使劍,竟和右童的右手一般靈便,定是天生擅用左手。
曹周師兄弟二人連變劍招,始終奈何不了兩個孩子。轉眼間鬥了數十合,曹周二人雖無敗象,卻也半點占不到上風。
阮士中心中焦躁,細看二童武術家數,也不過是一路少林派的達摩劍法,毫無出奇之處,只是或刺或架,交叉攻防,出擊的無後顧之憂,守御的絕回攻之念,不論攻守,俱可全力以赴而已,自忖憑一雙肉掌可奪下二童兵刃,眼見兩個師侄久斗不下,天龍北宗的威名搖搖欲墜,喝道:「兩個孩子果然了得。雲奇,雲陽退下,老夫跟他們玩玩。」
曹周二人聽得師叔叫喚,答應一聲,要待退開,哪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