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的牢房霎时安静起来,简直可以听见老鼠在吱吱尖叫。
顾熙然看上去极其斯文,说话的语气也是轻飘飘的,带着两分漫不经心,但不知怎的,就是这种漫不经心,这种不需要用凶狠来强调的威胁,反倒显出了他的镇定和自信,给人一种言出必践之感的同时,让人不寒而栗。
一个疯子在做疯狂的事,可怕但可以理解,而一个冷静理性的人要是做了疯狂的事,那才是真正的恐怖。
赏心终于忍不住:“二爷,太恶心!”
太恶心么?
如果舒欢不是完好无损的站在他身边,他在极怒之下,还真说不准会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来,即便此刻失而复得,心情阳光灿烂,但想到舒欢不知道在地牢里忍受了多久这些囚犯们秽言秽语的侮辱,他仍然会有怒气上涌,因为舒欢的平安,绝对不是他们手下留情,不忍伤害的结果。
如今念在他们已是死囚,活不了多久的份上,只是单纯的吓吓他们,让他们恶心一下,已经是极温和的做法了。
顾熙然微微一笑,也不再说什么,锁紧了牢门,就紧紧的牵起舒欢的手,搂住她的肩,护着她往外走去。
尽管只在地牢里待了半天,但将要走出地牢大门,再一次看见从半启的门外透进来的阳光时,舒欢简直就是雀跃,甚至惬意的微眯起了眼睛,笑道:“其实我之前在城门外头就看见你了,可惜喊你你却没听见,后来被关到地牢里时我就在想你什么时候会赶过来,当时心里没有把握,想着兴许还要等上二三天或者半个月,还真是有点担心,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赶来了,让我还能看见今天的太阳。”
顾熙然原本就一直在自责,明知道顾家那些人都不是善茬,却想着出去数日就回,路途遥远辛苦,没带上舒欢,让她一个人留在了顾家,结果被老太君钻了可乘之机将她休掉,又令地独自经历了这场地震,还被关到了地牢这种地方,此刻再听她这样一说,心里更是难受,不禁握紧了她的手,沉默了一会,问道:“是不是舒悦?”
他不是傻子,最先压根没注意过舒悦,也不知道舒欢出了事,自然不会想到舒悦会有问题,后来则是太过忧心乱了分寸,而且灾乱时可能发生的意外太多,他根本没想到舒欢会被人关在地牢里,直到此时此刻回头一想,自己身边这些认得舒欢的人,都没有理由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再想起舒悦今日那反常的兴奋和活跃,自然就疑到了她的身上。
这个问题,已经不用舒欢来点头回答了,杜秋就立在牢门外头,踢了踢那名垂头丧气立在一旁的衙役道:“这人都招了,就是舒悦。”
“那个人!喊他过来!”章子荣一把紧拽了顾熙然的衣袖,手指着远处道:“我着见舒欢是同他一块进城的,你喊他过来问问!”
舒欢!
舒悦原本拿衣袖捂着口鼻,寻思要不要赶紧离开这危险的地方,结果“舒欢”这两字就如惊雷一般,炸得她差点跳了起来。
原来,他们在找的是舒欢!
怎。。。。。。怎么会呢!
她还当只有她看见舒欢了,地牢那种地方,又会有人常去,她暗自琢磨着顾熙然总要再过两三天才能发观,这段时间里,足够舒欢被折磨至死,即便不死,经历了那样的事,也绝对会被逼疯,那么她从中做了手脚的事就不会被指摘出来,甚至不会有人知道舒欢为何被关进了地牢,因为她可以利用这段时间,随便捏个大错栽脏在那名押着舒欢去地牢的衙役身上,设计他被杖责发配!
可是此时此刻,顾熙然竟然已经在找舒欢了,而且还有了线索。。。。。。
舒悦使劲的摇了摇脑袋,试图将慌张混乱成一团的思绪理请,但是舒欢很快就会被找到,还没有死,也没有疯的假设令她无比害怕.根本就没办法理请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