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次和他在谈论的话题上离开“生意”。显然香霸再不像以前般对他有戒心,也令他碰触香霸深藏的另一面。
香霸确该有憾,问题出在他的人身上。他要得到女人的身体,勾勾指头便成,却很难真的得到美人儿的心,因他从不真心待她们。讽刺的是,唯一可令他付出真情的美女,偏不爱他。
龙鹰急着走,打圆场道:“呵!看来我们是各看各好,骨子里如荣老板说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哈……”长身而起。
香霸陪他站起来,回复从容,欣然道:“人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因如坊于老弟来说差不了多少,你以为可说走便走?”
龙鹰当然明白他意何所指,苦笑道:“不知者被你吓死,以为有埋伏。”
香霸搀着他手臂,返回水榭。
果如所料,奉师父湘夫人之命来的娇俏美婢,在榭厅候驾,要接收龙鹰时,香霸打手势阻止,径自送他出门,还陪他朝后院外门的方向举步。
龙鹰道谢道:“荣老阅很够朋友。”
香霸欣然道:“比起你帮我的大忙,小意思之至。”
接下去道:“香雪到了关西采购建筑物料,我本想召她回来为老弟解闷,可是听老弟刚才那般说,立即打消念头。”
龙鹰晓得香霸说的并非真心话,但总算对沈香雪有个交代,不用像有未解决的问题横亘在他们之间。
龙鹰装出曾经抢海难为水的模样,道:“坦白说,小弟非是没爱过,更恨过,有些事悔不当初。近十年来,抱着逢场作戏的态度,不知多么写意自然。对哩!究竟小弟在什么地方帮了老兄的大忙?”
今趟来因如坊见香霸之行,最大收获,乃惊觉因如坊上,松弛散漫,不时现出破锭漏洞,形成危机。在打后一段很长的日子,他是“范轻舟”而非“龙鹰”,为了他的“长远之计”,必须提高警觉,全神投进“范轻舟”的角色去。
这也是千黛的真传心法。
香霸的声音在他耳鼓内冷哼道:“宗、田两人在找替死鬼,想诬毁我是杀大相的凶手。”
龙鹰为之愕然,道:“怎可能?”
香霸叹道:“皇上昏庸,权臣当道,冤枉一个半个人,不费吹灰之力。他们不单要向皇上交代,还须向韦后交代。而我则荣登替死鬼的最佳候选人,动机、实力一应倶存。宗楚客那个奸贼只须找个昏君和恶后均不怀疑的人指证我,自可水到渠成,拿我去顶罪,顺便没收我在西京、洛阳两地的物业财产。有财富可供他们瓜分,谁有异议?”
龙鹰不解道:“老兄刚才不是说武延秀来和你算账?若一意诬告,岂非多此一举?”
香霸叹道:“老弟仍不明白?武延秀查帐查出事时,可顺理成章指证我,在这个白可说是黑,黑可为白的时代,为王为相者亦可中箭下马,何况我这么一个只能依附权贵的生意人。所以我是衷心感谢老弟,形势突变下,宗楚客再难只手遮天。”两人来到后大门前,止步说话。
龙鹰点头道:“这么看,宗、田该认定老兄属大江联的人。”
香霸道:“怀疑是应该的,一来我是由南方到北方来,二来冒起太快,凡此无不启人疑窦,然最大的问题,仍然在我从哪里得到源源不绝的美女,连我自己亦说不过去。哈!”
龙鹰压低声音道:“小弟也弄不清楚。”
香霸伸手搭上他肩头,道:“说出来老弟或认为我在巧辩,事实则是在恶举里行善。老弟比其他人清楚,早在洞庭湖时,我已准备十足,从各处的贩子高价购入大批各地美女,予以训练,使她们有一技之长,赚够赎身钱,可回复自由身。老弟有眼看的,我旗下的美女,有哪个是对人欢笑背人愁的。这就是我一贯做生意的手法。局势平静后,我们再看可如何正正当当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