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周旋的过程,非鄙人所知,皆因鄙人须赶往骆驼堰,与在那里的五百兄弟会合,好在敌人进入毛乌素前在沙漠边缘区狙击敌人。好哩!现在鄙人交代一下这个由五百人组成的新劲旅,为何竟有如此庞大的战力,以少得不成比例的人数,挑战有天下最骁勇善战者之称,兵力是他们十倍的突厥狼军。”
叙述加分析,听得各人趣味盎然,若如亲历其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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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鹰大赞符太聪明,懂得避重就轻,谈大概,略细节,其跳跃式的叙事方式,能越过可泄露底细的事不提,大大增加其灵活性,更可省掉唇舌。
一句老子不在场,推个一干二净。
符太此趟说书,发生在无瑕回来报上验证结果之前,观之现在台勒虚云对自己的信任,可知符太说书不露漏洞,故谈之放心,不用边谈边提心吊胆。
如此不谋而合,该是得老天爷照拂。不过顾此失彼,听过这场说书,哪还用听另一台,故以说书引李旦、太平后晚齐集到兴庆宫之计,再行不通此事如何解决,令人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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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太满足地叹息一声,负手在亭内踱着方步,来回走动,再吁一口气,道:“我们终猜到对方的目的地,就是无定河北岸被风沙掩埋大半,只余一道尚算无事的残墙的统万城。五百兄弟里,幸好有熟悉当地环境的人。”
接着语调铿锵的道:“五百兄弟,由大帅亲自号召,大半为原随鹰爷远征塞外的兄弟,回朝时解甲归田,于突厥人来侵前三个月在幽州集结;又有十多人,均为鹰爷当年远征西北的外族高手,个个武技强横,与突厥人有解不开的血海深仇。此外,由大帅拣选己方精锐里精锐,凑足五百之数,人人可以一挡十,视死如归,兼配备精良,只上等弩箭机有二百之多。论实力,不在对方令塞外震惧的金狼军之下。当然,人数少得多。”
六座楼台逾千听众莫不屏息,等待符太的说书人说下去。令符太有着无与论比的感受,以前怎可能想过,可令如此众多的人,细心聆听自己说的每一句话?
符太一屁股坐入木桌旁的椅子去,自斟自饮,闲聊般道:“各位听官,坦白说,以五百之众,对上名慑大漠的狼军,又是处于惊弓之鸟的警戒状态,不论陷阱布置得多巧妙,战略如何高明,纵胜亦只可能是惨胜。幸好,他奶奶的,晓得他们是要穿过毛乌素到统万城去,整件事变得再不一样,可是呵!那时我们仍懵然不知,胜利的第一线曙光,已告出现。”
接而道:“诸位有何高见?”
他乘机休息。
字字含劲,是损耗,斟酌该说什么,什么不该说,更是费神。
哄闹四起,议论纷纷,不时有人提出看法,均属战争门外汉的奢谈谬想,不着边际,然无论如何,掀起一波的热闹,令人进一步投进符太的说书天地去。
“是否在对方的粮水里下工夫?”
此句一出,全体静下来。一来回说话的是有崇高声望的杨清仁,也想看符太的反应。
符太暗赞杨清仁了得,懂得把握时机,露上一手。别人怎么看不重要,最重要是太平、李旦等“自己人”怎样瞧他。
际此皇族、高官、各方领袖云集的场合,一句中的,比平常任何表现更可收奇效,而待至人人思穷智竭的一刻,方洒然抛出与众不同的看法,可见此子才智如何出众。
符太向他竖起拇指,笑而不语。
太平、李旦等一从李氏皇族,见身为皇族的杨清仁为他们争光,带头鼓掌喝彩,其他人,即使如安乐、长宁和韦氏族人之不情愿,亦不得不依礼附和。
喝彩叫好声震荡湖台,还惹来阵阵回响。
杨清仁立起来,抱拳朝各方行江湖敬礼,以表谢忱。
先前说不中者,暗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