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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部分 (4 / 5)

为官时日尚短,虽热中名利,可是讲惯了江湖规矩,仍与在官场打滚者有根本上的分别,有他是非的标准。以往视“范轻舟”为敌是另一回事,现在“范轻舟”既向宗楚客投诚,变为自己人,忍不住提醒龙鹰。

深一层去思量,正为宗楚客引入外族的缺陷,也是创业容易守成难的道理。

宗楚客长期在塞外与外族打交道,于中土基础薄弱,如非搭上李显这可居的奇货,不可能进入大唐皇朝的权力核心。

其野心远在武三思之上。

盖棺论定,武三思非没想过做皇帝,那是在女帝时期,希望可成皇位合法的继承人,冒最少的风险。可是,李显在千呼万唤下,回朝当太子,大唐复辟之势无可逆转,武三思改为全力逢迎李显,令武氏子弟在新朝仍能风光一时,龙鹰再感觉不到武三思有取李显而代之的妄想。

宗楚客在这方面与武三思有根本性的不同。从他的作风看,是冒险者和投机客的混合体,专讲低买高卖,寻求的是最大的利益,无情无义。

宗楚客就是当代的吕不韦,发迹的过程离奇地酷肖,同样相中落难的继承人,因而扶摇直上,攀登位极人臣,有资格觊觎帝座的位子,且都是打开始立心不良。

宗楚客与田上渊狼狈为奸,互取所需,乃天作之合。前者藉见不得光的私盐勾当获得庞大财富,可无限地支持李显和韦氏的挥霍,赢得他们的信任。这类暴利的勾当,开始了便很难停止,何况宗楚客为了远大的目标,必须在中土建立他的势力和班底,故把田上渊引进来,培植其成为取代黄河帮的庞大江湖势力,险些儿破坏了大江联北上的大计。

可是,田上渊虽竭力粉饰,又得宗楚客派乐彦助他与各方修好,始终没法洗脱其外族入侵的意味。

到龙鹰一方揭破田上渊与鸟妖勾结,密谋引突厥狼军入关,被俘三人尽为外族,即使宗楚客凭着煽动李重俊的政变,逆转了对他不利的形势。可是随田上渊野心的曝光,影响庞大深远。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夜来深此刻近“范轻舟”、远田上渊的心态,反映的正是此一现实。

宗楚客亦骤然惊觉已引狼入室,他之所以这般瞧重今夜与“范轻舟”的对话,是希望“亡羊补牢,未为晚也”。

田上渊已成为宗楚客政治上的累赘,拖他后腿。

有一天韦后站稳阵脚,大可能因田上渊而对宗楚客另有看法。

问题在宗楚客今天如何处理水火不兼容的“范轻舟”和田上渊。

夜来深口中的雅居,为福聚楼大老板尉迟谆的居所,位于福聚楼后方,隔一条街,宅院连绵,颇具规模。

尉迟谆给足宗楚客面子,借出雅居主堂,作为他设和头宴的场所,酒菜由福聚楼供应,等若从福聚楼延伸过来的厢房。

这个迁动,或许显示出宗楚客心态上的改变。

宗楚客向龙鹰提议和头酒的当时,他选不设厢座的福聚楼,而非是其他没那么显眼的场所,该是故意而为,目的在“公告天下”,在他拉拢下,“北田南范”两大巨头,重修旧好,从而彰显老宗的威势,弥补右羽林军大统领落入杨清仁手上的挫折。

在西京,任何一件似与政治没直接关系的事,实则息息相关,分别在影响力有多大。

可是,如台勒虚云所料的,老田有筹码在手,不到宗楚客不屈服,关键在宗楚客也非善男信女,绝不任老田摆布,故此两人今早的谈判,该是不欢而散。

在这样不明朗的情况下,宗楚客岂敢冒丢人现眼之险,在福聚楼设此和头酒,致渝为全城笑柄。

循此思路去想,今晚的雅居晚宴,结果难卜。

幸得台勒虚云指点,否则自己大可能没法从改场地上,测破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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