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生的身体徐徐下坠,冰冷的湖水逐渐包裹了她的身体。
墓室内四面徒壁,只有正中央的一方棺椁。
一个孩子被人扔到了墓室之中,手脚的筋皆被割断,在墓室冰冷的石地上留下了几滩血迹。
一双墨绿色的眼睛绝望地看着外面的人群。
包括那站在人群中的双亲。
他不能走动,甚至连简单的移动都难以做到。
他是这场祭祀的祭品。
河生虽与他素未谋面,但却不知为何很清楚对方的身份。
这是……地鬼的过去?
他求救着,哀嚎着,黑暗的墓室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他亲眼看着墓室的入口被缓缓关闭,用自己的胳膊挣扎着向前爬去,两只被斩断手筋的手耷拉在地上,画出了一道断断续续的红痕。
他看着墓穴大门之外的双亲,哑着嗓子向他们求救,而他们对此没有任何回应,甚至没有一滴泪水。
轰然一声,墓室的大门被关上了。
他被吓得脸色煞白,泛白的嘴唇已经干裂,有些许鲜血自缝隙里渗出。
他清楚地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宁可自己被杀掉扔进来,也不愿意这样半死不活地被扔进来。
他的心脏仍旧在跳动,手上和脚上的筋脉随着时间流逝逐渐连结在一起。
疼痛消解,他能够站起身来,但他知道这才方才开始。
外面的祭台上站着一个少女,她一袭玄衣,戴着一块黑色的面纱,在面纱之下,隐约可见少女的四瓣裂唇。
少女抬头仰望星空,约莫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着手将一罐百足蚁倒进了桌台上的一记小鼎,鼎中盛满了榨成汁水的血肉,百足蚁一入鼎中,那榨成汁水的血肉便显现出了密不透风的黑色。
少女抬手,命人将此水取一杯,撒到墓穴大门之外,不可多一分,也不可少一分。
这场祭祀是活祭,所以须得等着他的身体完全愈合才可以。
他站在墓室之内,棺椁盖了半个,里面的死尸还能传出一些喘息的声音。
他很害怕,手中紧紧地攥着那个人给他的瓶子,那瓶子只有指甲盖大小,乃是晶石自然形成,其中装着一枚豆粒大小的心脏。
门外的人不断地将什么东西倒在墓穴大门之前,拳头大的百足蚁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地从墙壁之上爬了下来。汗意浸湿了他的衣物,他向周边看去,自各个墙角逐渐钻出不计其数的百足蚁。
他吓得跌坐在地上,手中还紧紧地攥着那个瓶子。
自棺中呼出了一口气,他看着那口气,似是想起了什么。
在百足蚁还没有完全覆盖这间墓室的时候,他跳进了那副棺椁,那具半死的尸体带着一丝呻吟吐着气,双目紧闭。
他费尽力气将棺盖盖上。
百足蚁尖锐的脚在墙面和地面上扎出一个又一个坑,他和那具半死的尸体躲在一个棺椁之内,棺椁之内满是腐臭和腥湿。
他可以清晰地听到百足蚁爬上棺椁的声音,若不是爬进来,恐怕他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了。
而他平静下来之后,注意到了一些异常。
这具半死的尸体在合上棺盖之后,便不再吐气
因为棺椁之内黑暗无比,他也不是能够夜视的妖子,所以没有发觉那具尸体阴森的双目和诡异的笑容。
那尸体抓上他的脸,猛地靠近!
与他鼻尖对鼻尖的距离,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
他惊声尖叫,随即一拳打歪了这具尸体的头!
那尸体的头歪向一侧,一双干枯的手却依旧死死地抓着他的脸。他试着将它的手从脸上拽下来,但是那双手却纹丝不动。他有些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