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多亚德感觉到了伊诺的不对劲,伊诺这副模样,莫名让多亚德心底有些生寒,那双清澈见底的蓝眼睛里面似乎也多了一些他看不清的东西。 伊诺还没说完话,他语气很轻,眉眼中还残存着天真: “但是,大家都知道,凯纳先生是一名医生,一名神奇的医生,他死前说了,他爱我,所以所有想伤害我的,他即便死了,也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优雅的拿起手帕擦了擦嘴,面色平静轻松,语气很轻,带着些让人毛骨悚然的意味在: “不怕死的,可以来试试!” 他将手帕丢弃在地上,毫不留情的踩过,独自一个人走了出去。 听他这样说,贵族们心底生疑,但众所周知,他们对于一些非自然的东西十分追崇,对此也是心有戚戚。 本来听到凯纳死亡的消息,他们都对伊诺跃跃欲试,但现在像突然被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尤其是多亚德,对于伊诺的性格,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和他那个母亲一样,从小乖巧,听话,胆小,如今竟然有这样的胆子和他们叫嚣,恐怕昨晚真的发生了一些事。 伊诺就在这里,反正跑不了,他们便没去管伊诺,而是一起先上楼去沈让的房间探查了一番,翻遍了整个房间,却没有找到人的尸体。 “去找伽利多。“伽利多就是那个金发贵族,从今天早上起来,他们还一直没有看到他。 “结果进了伽利多的房间后,才发现,那个家伙瞪大眼睛,胸膛处有一个血洞,显然是死不瞑目。” 他胸上的手术刀已经被伊诺取下,这些人又从未见过手术刀这样的利器造成的伤口。 众人一时间神色晦暗不明,无声的沉默在人群中蔓延,直到一个冲动易怒的白毛贵族开口道:“什么狗屁凯纳,我倒要看看,他要我怎么死?” 众人没有说话,准备暗中观望事态的发展,他们惜命得很,谁也不想莫名其妙的像伽利多一样死在这里。 此时的伊诺去了哪里呢?他揣着从沈让留下的那个箱子里拿的一瓶据说叫最毒剂的药剂,正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沈让从来没有瞒着他任何事,小少爷自从晚上在沈让房间里和沈让一起睡同一间床后,就有注意到这个箱子,沈让丝毫不避讳的告诉了他这些东西的效用。 【最毒剂:大剂量服用可让服用者变成间歇性疯子。】 伊诺朝着目的地走去,脸上一直带着温和天真的笑意。 他记得,凯纳先生,不,是沈让教他,要学会借刀杀人,伊诺向来是个乖孩子,还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学生。 他在这座庄园里住了这么久,没人比他更清楚的知道,究竟什么,才是最有用的杀人利器。 可以让他自己完完全全的不沾一滴血就能杀掉所有人的方法,其实很简单。 伊诺以前选择不听不问不管,努力的做一个乖乖的小少爷,因为他们都告诉他,只要他乖了,他在意的,喜爱的,就能一直留下来,可最后,他乖了,在意的 ,却什么也没有留下。 他其实知道很多事情,他知道管家每一年都会杀掉很多误入庄园的旅客,来给养的那十多只大黑狗喂食。 他知道庄园内每晚上发出的怪叫其实是管家用人类的血喂食的蝙蝠发出的。 他知道庄园里时不时就会换掉一批佣人,他们都被杀死了。 他知道这个庄园很多的秘密,但这些和他都没有关系,他只需要乖乖的,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少爷就好啦。 伊诺路过被暴雨打得破破碎碎的玫瑰时,在里面看见了一株完好的,开得正盛的红玫瑰。 他弯腰在花瓣上轻轻地落下一吻,有泪水滑过花瓣,他依旧笑着邀请道: “愿意和我一起去看看这群恶心的东西是怎么死掉的吗?” 他将鲜红漂亮的红玫瑰摘下,妥帖的放置在胸前的口袋中,手指轻轻的拍了拍花瓣。 然后悠哉悠哉的哼着小时候常听他母亲哼唱的那首歌谣,继续出发。 目的地到了,伊诺看着关在铁制的笼子里淌着恶臭诞水的十多条大黑狗,他们尖锐的齿牙还露在外面,泛着凶光。 以前伊诺最害怕这些狗,连接近它们都不肯,觉得它们既恶心又凶恶,但现在,他看着它们,却像是看到了什么大宝贝。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