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坐下,拿起酒壶就往口里灌。言戄聽�
红绡是这间妓院的红姑娘,平常的恩客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巨商富贾。她虽年已双十,却仍未开苞,向来以温柔娴美,琴技出众而引得那些男子为之疯狂,虽然卖艺不卖身,却也是门庭若市。
此時,她见楚连城突然进来,眼神也只是略微变了变,却并无指责,出去安抚了那张大户几句,哄走了他,又吩咐了丫头再拿一壶上好的花雕过来,红绡这才关了门,走到神情阴沉的楚连城跟前,盈盈拜倒,“属下拜见殿下!”
楚连城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冷哼了声,“起来!”
红绡见楚连城今日似乎是心情不好,她也不敢多话,只是垂头恭敬站在一旁。
丫头很快送了酒过来,红绡嬉笑着接过,正要掩门,那小丫头却瞅了眼里面背对着她的楚连城,小声对红绡说,“姑娘,妈妈说了,要你快些打发这煞星走,每次来都不给钱……”
小丫头絮絮叨叨转达老鸨的话,却没发现红绡脸色带了惶然,似是偷偷在看楚连城,她见他似乎并没听到,这才冲丫头使眼色,要她快走!
红绡将那酒壶双手呈给楚连城,楚连城只不过尝了一口,就皱紧了剑眉,冷笑一声,一把放下了。
“殿下,是酒有什么不对吗?”红绡心中有些不安,手指头也不禁捏紧。
帝都城人人都知道殿下好色风流,喜好花酒狎妓,只是没人知晓他其实本性坚韧刚毅,根本就不好女色,他平時也就是借着她这地方做做假象,故意放出的那些令他名声不堪的风声而已。
她八年前是因为相貌出众,才被主人派来南川,她本想是去服侍殿下,到時候最差也是一名通房丫头,可是主人却让她进妓院,好接近那些贵族大官,搜集消息,一开始她也是不愿,不过后来看殿下经常出入妓馆,她却存了遐思,以为与殿下相处日子多了,他终有一日会被她迷住。可是不曾想一晃十年过去,殿下虽常来,但至今连她的手都没碰过一下,三年前她豁出去想要献身给殿下,不过试探地引诱他,才脱了衣服,殿下当時却大怒,狠狠责罚了她一顿鞭子,害她趴在床上半个月不能动弹,从此再也不敢动殿下的心思了。
可是要说她死了心,却也不是,否则她也不会到如今双十年华了,却仍然保持处子之身,执意要做一个清倌人。可是她也知道,殿下是有着雄心抱负的男子,不是她能配得上的!他是一只雄鹰,他势必要展翅翱翔天宇!
红绡看了眼楚连城俊美刚毅的面容,心,忍不住狂跳起来,但她随即便强忍下心头的悸动,拿起那酒壶,却是不敢就着壶嘴喝的,忙倒了一杯出来,浅尝了一口,一股难闻的味道直冲得她想立刻吐了那劣酒,她漂亮的柳眉顿時也拧紧,杏眼中划过怒意与惶恐,“殿下恕罪,属下这就亲自去拿一壶好酒来!”
这老鸨子真是狗眼看人低,因楚连城每次来都要占用红绡大半天時间,他又是个吃白食的,从不付钱,所以老鸨子每次一看到他,都像是看到仇人一般,拿劣等酒来“招待”他,也不是第一次了。
红绡说着转身要走,却被楚连城叫住,“不必了!”他站起身,红绡见他竟是要立刻就走,眼中不由露出不安与不舍。
“殿下不多坐一会吗?”她面色虽平静无波,但一颗心却已然狂跳起来,她在南川唯一的盼头,也就是经常能见到殿下了。
楚连城果真停住了脚步,红绡心头一喜,忙要出门去拿酒,可是楚连城却低声问道,“红绡,本殿问你——”
他话说了一半,却顿住,斜飞的剑眉亦是紧紧锁了起来,似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红绡疑惑,却不敢追问,只是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温柔看着楚连城,期待着他能多看她一眼。
楚连城停顿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