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
“还有事?”秦惊鸿抬眸。
“退下吧!”
“退下吧!”秦惊鸿摁了摁眉心,像是十分疲倦。
他忽然转头,剑眉紧锁,冲着门口厉声喝道,“进来!”
华年瘪了瘪嘴,面皮一抖,站得笔直道,“回禀王,王爷,属下刚到!什么都没听到!”
华年腿一软,慌忙跪倒,冰块脸哆嗦个不停,“王爷恕罪,属下,属下拿错了!”如果知道那是王爷珍视的墨,他才不会拿呢!
华年额角滑下一排黑线,顿时有倒地不起的冲动。
可是这一路上,她都有些走神,方才秦惊鸿的指责还在耳畔回荡,不知为何,一想起他怒极的眼眸,她的心尖上就像是被一根冰针扎过一般,有一丝凉凉的疼痛。
就在华年纠结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秦惊鸿忽然出声,华年愣了愣,方才爬起来,心下忐忑,低着头准备出去。
然而秦惊鸿眸光闪了闪,似是想起了什么,他突然就松开了绮罗,掀开帐蔓走开了几步。
直到回到随然居,洗漱完躺在床上,绮罗仍尚未从惊惶中平定下来,她的心本就很乱,然而秦惊鸿今夜的举动,更是使她心头的那团乱麻又乱了几分,现在真是想剪都无处下手了。
真是该死!他握紧了大手,一拳砸在窗棂上,顿时砸出了一个凹坑,掉落一地碎屑。
秦惊鸿一说话,舌尖就麻麻的疼,话也说得不太利索,华年偷眼看过来,心里暗乐,却被秦惊鸿森冷的眼刀吓得急忙收回了视线。
秦惊鸿微微眯了凤眸,眉梢挑起,眼中划过挫败,“这次又听到了多少?”他这个侍卫是师傅派给他的,华年武功高强,对他也是忠心耿耿,但华年有个最大的爱好,就是爱听墙根打听八卦,不过,他也就是听听而已,倒是从不会往外传,所以秦惊鸿约束了多次,也罚了多次,见没什么效果也就由他去了。
秦惊鸿是真的生气了,薄唇抿成了一道直线,俊美非凡的面容紧绷着,眸光更是像冬日的冰凌一般冰洌寒彻,他似是不愿再看见绮罗,指着门怒声道,“出去!”
秦惊鸿眼中露出不耐,大手在身侧倏地握紧,“说!”
秦惊鸿还从未发过像今夜这么大的火,就算是在朝堂上,遇到再棘手的麻烦,碰到再不讲理的对手,他也向来都是淡定从容,谈笑间运筹帷幄,从来没有像今夜这般失态过。
秦惊鸿默了半晌,眼光瞬息万变,华年趴在地上,后背都湿透了,他真想打自己几个耳光,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这回他又乱说话,王爷肯定气急了,一定会重重罚他的!
紫川阁。
绮罗乍然失了支撑,差点摔倒,她忙扶住床柱,黛眉紧蹙,她捂着胸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边下意识用袖子去擦嘴唇。
绮罗冲他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她回头看一眼紫川阁,秦惊鸿卧房的窗户上映着一道修长的人影,他定定站在那儿,不知在做着什么。
绮罗凝了眉心,也没在意,就这么走了过去。
绮罗刚出门就见华年站在门外几尺的地方,正偷眼看她,神情尴尬,他隐在暗色里,依旧是一身一脸的墨渍,只有当眼珠子转一转,才能让人分辨出来那还有个人。
而这一切竟是因为她!
而这一幕恰好被秦惊鸿看到,他心头一火,顿时怒了,“你就这么讨厌本王?本王就这么脏?!”
门外立即传来“咚”得一声,似乎是重物撞到了墙上,接着便有一个满面黑污的高大男子出现在门前,竟是秦惊鸿的贴身侍卫华年。
华年再次当场石化,他做什么好事了吗?为什么王爷突然这么好心免了他抄书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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