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胧到底还是小姑娘,成长环境经历的最坏的情形是气愤难当、恨铁不成钢之类的情形,在外祖母家里过的却很惬意,还并不能完全的掩饰心绪,落座后,带着几分好奇打量着四嫂。
四嫂出身比之袭府,自然是算不得什么。但是样貌很好看,看起来也就比自己大一两岁的样子。可是听说过的,四嫂已及笄了,那就是生来显得年纪小吧?连眼神都是同龄人才有的很干净、纯粹的那种。
先是舅母说,今日是母亲说,四哥待四嫂很好,四嫂也很聪慧机灵——这样的一个嫂嫂,没见人已生出三分好奇和好感,见了面,好感骤升,好奇也更重了。
香芷旋由着小姑子打量自己,笑盈盈地从含笑手里接过茶盏,送到袭胧手边。
袭朗闻讯,即刻回来了。
袭胧一听丫鬟通禀,立刻站起身来,望向门口。
袭朗大步流星走进来。
“四哥……”袭胧唤他的时候,语声又惊又喜,眼中却噙了泪,喃喃地道,“好了,是真的好了呢。”
袭朗侧目笑看着她,“可不是好了?也要托你的福。”
袭胧不由面色赧然,“我也没做什么,你还不知道么,就是赌气才这样那样的。”
袭朗抬手示意妹妹落座,一面走向太师椅一面道:“回来就别走了,母亲与我都挂念你,你四嫂五嫂平日也闷得慌,都指望着你做伴呢。”
“……好啊。”袭胧思忖片刻,点了点头。
“这样就好。”香芷旋笑道,“平日里真是闷得紧,家里还是热闹一些才好。”
袭胧转头漾出明丽的笑容,“起先听说四嫂称病,我寻了不少滋补之物,让丫鬟带过来了。另外还有我觉着不错的一幅画,好歹都要收下,总归是我一番心意。”
“自然是要收下的。”香芷旋将手边一个首饰匣子送到袭胧面前,“我给你的见面礼,你也要收下。”
袭胧也不扭捏,曲膝道谢,大大方方的接了。
袭朗温声询问妹妹这几年都学了些什么,听说也在学女红,就笑,“你四嫂平日也喜欢做针线,得了闲只管来找她。”
“真的啊?”袭胧眼里分明有着意外和惊喜。
香芷旋笑着点头,“是真的,平日我喜欢做针线消磨时间。”
袭胧神色微窘,“都说南方的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工却是不大看重的,这样看来,四嫂可就是面面俱到了。”
“哪有。”香芷旋失笑,“我是什么都学了一些,什么都是一知半解。”眼前的是小姑子,可不是袭朗,不敢有半分自夸的意思。
袭胧不相信,“总是比我强了百倍的,反正我得空就来请教总不会错。”
香芷旋巴不得如此,即刻点头,“我们一起琢磨。”
袭朗见姑嫂两个说得来,笑意更浓了几分。
眼看着就到了晚间用饭的时辰,袭胧起身道辞:“还要陪爹娘用饭,唉……明日我再过来叨扰四嫂。”很不情愿回去的样子。
袭朗与香芷旋自然是不能挽留的,笑着将袭胧送到门外才折回。
香芷旋想想袭府一群男丁,女孩却只袭胧一个,忍不住道:“也真是挺奇怪的,只冬儿一个女孩子。”
袭朗笑道:“前面三代望穿秋水都没盼来一个女儿,这一代添了冬儿已是不易。”
这样说的话,袭胧本该是受尽娇宠的,偏生摊上了大老爷这样一个爹,命也真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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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当日,袭朋的婚期定下来了,十天后新人进门。原本两家也是打算今年冬或明年春操办喜事的,是以,眼下只是将婚期提前一段日子,不会因此显得仓促。
二房里的人办喜事,宁氏懒得管,二夫人担心宁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