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对着韩林说道:“难为你们了,但保家卫国也是我辈天职,马革裹尸也在所难免。”
“总镇说的是。”
想了想,赵率教继续问道:“都安顿好了?”
韩林点了点头:“溽暑炎蒸,怕起尸疫,我已命人将战死者火化,唯留骨殖等战后统一安葬,另请了郎中坐镇医治伤患。”
“可有什么难处?”
想了想,韩林点了点头:“小子也不瞒总镇,此一番恶战实属险胜,危急之时鞑子骑兵已近我二十步,满营伤患,但职麾下战兵尽数上阵,未曾一人退缩。一来,恳请总镇能再往职处遣医官郎中二三人,二来便是这抚恤赏银,三来卑职也想为他们谋个前程。”
赵率教闻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如今锦州上下伤者无数,两三个医官怕是有些难,你那本来就有一个郎中,这样吧,我再遣一个医官,每两日去你那里停驻半日。”
韩林本来也是狮子大开口,听到赵率教所说起身行了个礼:“职下谢总镇体恤。”
“至于这赏银抚恤嘛……”
赵率教敲了敲桌子:“抚恤我抽调些银子,赏银纪老公之前已经应允全城之日,每日人赏一两,出城击贼,每员五十两,如今贼围我日久,应允出去的银子怕已是数十万两,这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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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率教话说到这里就不说了,韩林也明白了,这么大的费用,朝廷肯定没办法然诺兑现的。
到时候真正赏发下来的,怕也只是个零头,再被克扣盘剥一番,真正到大头兵的手里,估计也就只够买两个馒头了。
看来这个愿望也已经落了空,那就只能自己从贩酒的利润里往外掏了。
人吃马嚼的,养兵是真难啊……
韩林心中感叹道。
“不过前程这件事你倒不用担心。”赵率教往南边指了指:“今番你队之功劳,万人皆见,那一位就算想压,也压不住。更何况,纪老公也会从厂卫的路子上报,定然会传到圣上的耳朵里,且等着罢,封赏不会小的。”
“不过,本镇还要说说你。”赵率教看向了韩林。
“请大人指教。”韩林躬了躬身,表现的十分认真。
“少年人是该有些朝气,但要把握好一个度,岂不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有些事啊……你还是太急躁了。”
韩林知道赵率教说的是他得罪袁崇焕的事。
口中称是,但心中又暗自腹诽,这些话不是你想借我的嘴往外说麽?
两个人又聊了一阵,见赵率教端起茶杯有了送客之意,韩林便起身告退。
出了中屯卫衙署的门,早已等候多时的二狗子和郭骡儿迎了上来。
见郭骡儿冲自己使了个眼色,韩林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铁蹄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