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工作,然后在一个陌生人的生活里疲于奔命。
她不甘心。
也许是听到了她的哭声,谢君华那头的声音又柔下了很多:“喂?还在么?你找谁?”
依旧是沉默,过了半响,谢君华突然问道:“佳佳?”
这是以前她高兴的时候对自己的称呼,顺带着,还有温柔的笑脸和各种小礼物。
聂小艺哭得更凶了,她明明有母亲,却要在电话里才能听到她的声音。
“不、不是,”她尽量控制住语气答道:“我是谢文佳的朋友,请问她在么?”
“哦,”谢君华的声音陡然轻松起来,“她有事去了外地,明天才能回来。你有急事么?要不打她手机试一试。”
听着她说起谢文佳时语气里的亲切,聂小艺答了句“好”就狼狈的挂掉了电话。
她实在太委屈了,但是却什么都不能说。
这天晚上,她是哭着靠在墙角睡着的,醒时天已大亮。本来还着急着去公司,她却又想起来,这几天湘江已经乱成一片,光离职的编辑就有七八个了。
外界都传湘江即将永久关闭,就差最后一击了。
聂小艺手里抓着衣服,又躺倒在床上,想着:再睡一会儿吧……再睡一会儿吧……
闭上眼睛的时候她知道,这就是放弃了,而昨天她还和于思说过,自己永远都不会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是聂小艺重生以来过得最颓废的日子,也许是靠墙睡觉着凉了,她第二天就发起了高烧。宿茵忙得厉害,以为没什么严重,扔给她一盒药就上班去了。
聂小艺更没当成一回事,连药都没吃,让宿茵捎去了假,便在家里睡了个昏天黑里。醒来的时候就发呆,发着发着就又睡着了。
而于思更是彻底消失在公众眼前,找他的媒体记者见找不到人,干脆大胆猜测说他捐款潜逃,湘江已经进入破产清算阶段……
直到不知道多少天之后,砰砰的砸门声,将她从昏昏沉沉的睡眠中吵醒。
敲门的是袁林。
这位大老板穿着西装,从皮鞋到领带,细节处无不精美,一看就是从什么高级宴会上出来。
这幅模样和初次见面差距太大,让脑袋本就不灵光的聂小艺愣了愣。
“快点儿收拾东西!于思带你去见过骆城对吧!他家在哪儿你还记得么?带我去!快!”
袁林比于思的脾气要火爆,一路上爆着粗口超车,闯了一路的红灯,大有一副世界末日的危机感。
见他这样子,聂小艺只是偶尔指指路,不太敢搭话,她拿出手机来,终于想起来湘江。
“湘江开站了?”
“你也知道湘江开站了……于思前几天联系过你没有?”
聂小艺这几天过得迷糊,她回想了半天:“好像前天晚上不知道几点的时候,接过一个电话,号码比较奇怪,那头也没有声音……”
“给我手机。”
袁林直接翻到已接来电,扫了一眼:“是他,洛杉矶的号,后来还有过么?”
“没有了,他怎么了?”
袁林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他昨天晚上下飞机的时候被抓了你知道么?”
“被……被抓了?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
耳边的声音突然变得不那么真切起来,聂小艺回想起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于思说的话:
“我明天要去一趟美国,找人办些事,这几天公司就靠你们了。”
找人办些事……办些事……
“他干什么去了?!”
“在这种敏感的时候做事,自然要付出些代价……真是便宜他了。”袁林的语气突然变得愤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