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睁大,不期然地溢出一句。
听得出那言语间满满的狐疑。
“明少主,你不是吧?是你坚持不要带大嫂来的,那么快就想她了哦。”花枯茶凑上前,取笑。逐渐发现他的眼神不对,定定地看着前方,着了魔般。她冲着华迟使了使眼色,试着伸手在明月光眼前晃了几下,他却依旧没什么反映,想了会,花枯茶做出大胆假设:“喂,你……该不会是看见大嫂了?”
终于,明月光把头转了回来,看向华迟,眼眸深处有掩不住的迷惘,“我不知道……”
半晌,他只挤出这句话,很快目光又聚向了前方。
没等华迟和花枯茶搞清楚状况,身后的华阳突然就大叫着胡乱逃窜。
华遥却恍然无事般地在和燕山众人争论,“你们敢不要怀疑我吗?那分明就是只鸡窝!等着,我去抓两只鸡回来证实,有种等下都别和我抢鸡翅膀!”
撂下话后,华遥卷起袖子,气势汹汹地往前冲。
华迟难得严肃,直觉告诉他不能让大哥过去,那个在他看来黑幽幽却给其他人造出各种幻觉的地方,一定蕴藏着危险。
想着,他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却忘了自己还牵着花枯茶的手。
在华迟的蛮力下,花枯茶被拉着一同冲了上去,他伸手敏捷地拦在华遥跟前,想用掌力逼他退回去。可华遥为了那个只有他自己看得见的鸡窝疯狂了,顺手拔出嵌在墙上的那柄锈迹斑斑的剑,挥向华迟。
幸好花枯茶反映灵敏地拉开华迟。
避开那一击后,三人猛地静了下来,不是因为华遥的幻觉已不在,而是有人比他们更疯狂。一道白影从余光间一晃而过,等花枯茶看清那个身影后,只来得及冲华迟喊:“是少主,快去拦住他啊!”
“他娘的,谁在跺脚,敢跺轻点吗?把地跺穿了谁赔啊!”华遥忽然回过头,看着身后的人群骂道。
可他的话音刚落,事实便证明了没有人会无聊到在古墓里跺脚,是地真的穿了。猝不及防的三个人顺着往下掉,华迟也没有机会去拦明月光,只顾得上将花枯茶紧拥在怀里,好避免她在掉落的过程中受伤……
这个千钧一发的故事到此还没有停止,用华迟的说法,之后才叫真正的“危在旦夕、命悬一线”。他们滑落到了一个虿坑里,有一堆名字都叫不上来的生物团团簇簇围了过来,幸好他们是燕山的领袖级人物,才终于脱离险地,胡乱摸索到了这个丹室。
眼看着他们衣衫凌乱,身上那些不同程度的伤,春风很相信华迟的夸张说法。可是……她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些,“那明月光呢?”
“不知道。”华迟以为他已经把这个情节叙述得很事无巨细了,可是笑春风显然还是没听懂,那简直是对他表达能力的蔑视,让他觉得不悦。
“你们不是燕山的领袖级人物吗?随随便便就能飞来飞去,连虿坑都没能困住你们,为什么当时不拦住他呀?!”春风蓦地站起身,慌乱的声音在小小的丹室里回荡,连带着连那种显而易见的担忧也久久散不去。
“这个……大嫂啊,我必须得说句公道话,少主的身手显然凌驾于他们俩之上呀。何况那时候也不知道他到底看见了什么,疯了一样,速度好快,谁都拦不住呀。”花枯茶仰起头,扯了扯春风的衣袖,弱弱声地提醒。
“可是……”春风欲言又止。
倒是花枯茶很直言不讳,“我听娘说过,有一种道术,会让人产生幻觉,用那人最喜欢的东西诱惑他。伤害不大的,最多就是让人昏迷不醒,少主应该不会有事的。”
既然花姑娘替她陈述了,春风便闭嘴发起了愣。这不是道术,是妖术,昏迷不醒也只是哄孩子的说法。这种妖术她再熟悉不过了,以前姐妹们常这样让人陷入美梦,随后夺其精魄。